他小心翼翼地挪動步子,想去按門鈴。忽然,一只鳥俯沖,在他手指上不輕不重地叨了一口,并嚴(yán)肅宣布,“不許動!你被包圍了!”
旁邊鸚鵡歡快地附和道,“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
“你所說的一切將會成為呈堂證供!”
胖子捧著隱隱作痛的手指,一頭黑線,這都什么跟什么?
不久,腳步聲響起。顧星航由遠(yuǎn)及近,漫步到門口。
“散了吧,這是我認(rèn)識的人。”他揮了揮手,鸚鵡們便打了個回旋,回到柳樹枝條上窩著。
胖子看的一愣一愣的。
“跟我進(jìn)來。”顧星航打開別墅最外圍的鐵欄。
胖子小腿肚直打顫,哆嗦著埋怨,“你要是來的再晚一點,我可能就被揍了。”
顧星航奇怪回望,“你報名字啊,報出名字它們就不會搭理你了。”
這么神奇?胖子震驚不已。
不遠(yuǎn)處,德牧呲了呲牙,一臉的兇相。顧星航揉了揉狗腦袋,權(quán)作安撫。德牧這才安靜下來,重新趴著曬太陽。
胖子忍不住懷疑老爹決策有誤。這么兇的狗帶回去,真的沒問題么?萬一引狼入室怎么辦!
顧星航帶著客人去了客廳。
泡過茶后,他在沙發(fā)上坐下,隨口詢問,“找我什么事?”
胖子坐姿略拘謹(jǐn),吭哧吭哧,半天憋出一句話,“我想買兩條好狗。”
“之前不是看不上么?”顧星航挑了挑眉。
胖子笑的比哭還難看,義正言辭地說,“回去后我有認(rèn)真反省,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不能隨便污蔑朋友!給個機(jī)會,讓我改過自新。”
顧星航抿了口茶,不置可否,“打算出什么價?”
胖子精神一振,聞言急忙表態(tài),“我可是很有誠意的,一條狗三萬!”
正常情況下,一條德牧三千就能買到。如今報價三萬,絕對不算低。
“這也叫有誠意?”顧星航笑了。
“一條狗而已,也不是什么賽級的,你該不會想賣十幾萬吧?”胖子僵著臉,心說,這家伙該不會把他當(dāng)肥羊了吧?
“過段時間你就會發(fā)現(xiàn),買的不是狗,而是自己的命。”顧星航正色道,“下回想做生意,讓張云業(yè)親自過來跟我談。另外,我的狗只接受雇傭,不對外出售。”
這家伙瘋了!
胖子沉默不語,隨后站起身,徑自離開。等走出別墅,他才忿忿不平道,“不就是養(yǎng)了狗嗎?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賣,自然有別人肯賣!”
說罷,他開車離去。
顧星航坐在沙發(fā)上悠閑地喝咖啡。不一會兒,一只虎皮鸚鵡飛進(jìn)客廳,落到站架上,“不就是養(yǎng)了狗嗎?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賣,自然有別人肯賣!”
它不但把話重復(fù)了一遍,還把語氣學(xué)了個九成像。
“乖。”顧星航隨手喂了些花生碎作為獎勵。
鸚鵡當(dāng)即興高采烈地吃起來。
“末世里養(yǎng)了狗,可比你想象中了不起得多。”顧星航低聲呢喃道。
晚上,胖子興沖沖帶了兩只狗回家,“狗買回來了,一只蘇牧幼崽,一只成年薩摩耶!”
這都什么玩意兒?
張云業(yè)勉強(qiáng)壓制住一腔怒火,沉聲提問,“哪來的?”沒記錯的話,顧星航只養(yǎng)德牧,不養(yǎng)其他狗。
胖子挺起胸膛,自豪邀功,“顧星航說他的狗不賣,只肯接受雇傭,于是我聯(lián)系了其他人。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好不容易弄來的!”
張云業(yè)額頭青筋直跳,情不自禁拍桌站起,大聲斥責(zé)道,“蠢貨!”
“蘇牧性格溫順,不夠兇猛,更何況它還是只幼崽!等到能派上用場,黃花菜都涼了。”
“薩摩耶就更別說了,天生的陪護(hù)犬,對誰都友善。你能指望它看家?”
“買的時候也不想想,人家為什么肯把狗給你?還不是因為派不上用場,所以才舍得讓給你!”
“事情辦不好就直說,瞎整兩條狗交差算怎么回事?”
胖子徹底懵了,傻呆呆站立在原地,許久回不過神來。
“做什么錯什么,真是一點不省心。”張云業(yè)坐回椅子,心氣依然不順,“顧星航養(yǎng)的都是德牧,那是軍警用犬最常見的品種,那才是好狗!”
“我哪懂這些?你又不把話說明白。”胖子怨氣十足。
張云業(yè)吹胡子瞪眼,“事情做的一塌糊涂還有理了?什么都得交待,我還不如自己去做。”
“那你去啊。”胖子催促。
張云業(yè)簡直無語,好半天才無可奈何道,“算了,你愛干嘛干嘛去,過幾天我親自約他見面,”
胖子腹誹,早這么安排不就完了么?非得讓他多跑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一語成讖(chen,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