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稿鋪天蓋地,很快占據(jù)人們的視線。
有人恍然大悟,樂觀表示,“我說呢,難怪最近亂糟糟的。等把發(fā)狂的動物清理干凈,應(yīng)該就沒事了吧?”
有人反復(fù)閱讀稿件內(nèi)容,皺眉深思,“恐怖分子四處投放新型動物品種,故意制造混亂?雞、鳥、魚忽然就不正常了,沒見有人操控呀。”
有人粗粗掃了一眼,隨即嗤之以鼻,“家里養(yǎng)的柴犬都跟以前不一樣了,難道恐怖分子還能跑到我家,把狗換了?明明出了事,卻藏著掖著不肯說!”
……
對于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有著完全不同的解讀。
媒體發(fā)稿后,居民的哄搶行為明顯減少。只是部分人心知肚明,表面上看起來風(fēng)平浪靜,背地里實則早已波濤洶涌。
張家大宅,書房。
胖子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等著親爹訓(xùn)話。
胖子的親爹名叫張云業(yè),此刻背靠椅凳,目露深思,一言不發(fā)。
胖子本名叫張家豪,知道親爹正在思考,于是大氣不敢喘,耷拉著腦袋研究地板花紋。
良久,張云業(yè)終于緩緩開口,“之前我就覺得奇怪,顧星航不像是玩物喪志的人,怎么會突然跑去養(yǎng)狗?如今看來,怕是早就收到了風(fēng)聲,所以背地里悄悄行動起來。”
說到這,他唏噓不已,“這家伙還真沉得住氣,居然一點風(fēng)聲都沒透露。”
胖子抬起頭,眼睛里滿是震驚。爹,前些日子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看什么?”張云業(yè)橫了兒子一眼。
胖子蔫蔫地低下頭,無精打采道,“沒什么。”
張云業(yè)一看見兒子的慫樣就來氣,“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都是同齡人,怎么差距這么大?!”
“前些日子,你剛夸我老實本分。”胖子小聲嘟囔,“雖然沒什么才干,但好在有自知之明,闖不了大禍。”
張云業(yè),“……”
這不是一時被表面假象蒙蔽了么?
他輕咳一聲,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吩咐道,“抽個空,去找顧星航買兩條好狗。”
胖子瞪大眼睛,啥?讓他去找顧星航買狗?
張云業(yè)語重心長道,“最近世道不安全。狗懂護主,養(yǎng)兩條看家,晚上睡覺才能踏實。”
可是不久前,他剛剛在顧星航面前嘚瑟過!!胖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后憋出幾個字,“爸,這事交給我不合適。”
張云業(yè)眼一瞪,兇巴巴地問,“除了這活,你還能干什么?”
胖子很想說,其實這活他也干不了……然而話到嘴邊,怕挨罵,又咽了回去。
“局勢變幻莫測,公司經(jīng)營方針必須隨之調(diào)整。其他人都要開會,抽不出空來,只有你最閑。”張云業(yè)斜睨了兒子一眼。
胖子哼哼唧唧老半天,最終也沒好意思說他把顧星航得罪了,只得苦著臉應(yīng)下,“我去。”同時心中悲切,之前只是隨便放狠話。不料一語成讖,家里真的要養(yǎng)狗了……
當(dāng)天下午,胖子就聯(lián)系上賣家,希望見一面。
顧星航爽快應(yīng)下,并約好了見面時間。
隨后,胖子開車前往郊區(qū)別墅,心里惴惴不安。
沒多久,目的地近在眼前。
胖子停下車,走到鐵欄前正想按門鈴,眼角余光瞥見別墅里的景象,立時呆愣住。
只見角落里栽種了新的柳樹,錯落有致。數(shù)只虎皮鸚鵡踩在枝干上嬉戲玩耍,羽毛光艷,叫聲清脆。不遠處趴了只德牧,正懶洋洋曬太陽。
一瞬間,胖子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不等他細想,一只虎皮鸚鵡發(fā)現(xiàn)了他的蹤跡,隨即大聲叫喚起來,“外邊有小偷!快來抓小偷!”
胖子瞠目結(jié)舌。他沒有,他不是,這是個誤會。
說時遲,那時快,一群虎皮鸚鵡撲棱著翅膀,像箭矢一般飛來,并迅速完成包圍。
正在打盹的德牧“噌”的一下站起,嘴里發(fā)出陣陣嘶吼,目光很不友善。
胖子,“……”
娘咧!顧星航家的安防系統(tǒng)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高大上?
“說,在這鬼鬼祟祟干什么?”一只肥嘟嘟的虎皮鸚鵡開始審問犯人。
它的腰部、下.體是綠色,喉間有黑色的斑點,尾巴上的羽毛則呈藍綠色,看起來很是普通。然而目光極為銳利,此刻緊盯目標(biāo)不放。似乎如果回答不能讓它滿意,下一秒就會發(fā)起攻擊。
胖子咽了口唾沫,艱難道,“我找顧星航,事先約好在別墅見面。”
鸚鵡們嘰嘰喳喳討論起來,“真的假的?是來找顧星航的客人?”
“我住在這好久了,從來沒見過他,也許是騙子。”
“過來找人為什么不按門鈴?一定是大壞蛋!”
胖子被一群鳥圍著,頭上冷汗直冒,覺得這個世界特別玄幻。
鸚鵡都這么聰明的嗎?
胖子苦苦思索,過了許久抬起頭,一臉茫然。沒養(yǎng)過,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