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哪兩個惡差隔三差五地撿僻靜無人處便把鳳姐□□一番,弄得鳳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走了一月光景,好不容易到了金陵應(yīng)天府。報道登錄完備后,鳳姐兒便開始和一群婦人做曬谷、舂米的勞役。
鳳姐兒一心想著好好服刑,爭取早日回家見女兒。哪曾想到自己的美貌又給自己招來一段磨難。原來鳳姐來舂米坊的第一天,就有幾雙色眼早盯上了她。
這日一個軍官帶著幾個兵丁來舂米坊查看,那軍官走到鳳姐身邊,上下不住地打量。一時去后,又打發(fā)一個兵丁來喚鳳姐。鳳姐只得前來,那軍官屏退眾人,讓鳳姐坐下,又細問鳳姐什么時候來的,因犯何罪,家中現(xiàn)在的境況等語。鳳姐兒早知這個軍官的意圖,心中暗自忖度一番,便半真半假地把前后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那軍官聽后,想了一回道:“妹子遭遇也甚可憐。如今妹子既然已經(jīng)被判在府里做苦役,也是無法。只是妹子身體這等單弱,又這等美貌,風(fēng)吹日曬地做那個苦差,豈不糟蹋了身子。”說完停了一下,見鳳姐不答話,又接著說到:“這里的舂米坊都是我管轄,我雖然不能為妹子免除徒刑,但是免除妹子的苦差,使妹子每日輕松愜意,還是可以做到的。妹子覺得怎么樣?”鳳姐兒聽完,似笑非笑地問:“你想怎樣?”那軍官奸笑著慢慢地道:“妹子是個明白人,我的心意妹子難道不清楚嗎?”鳳姐冷笑道:“承蒙錯愛,我家中有夫君,又有孩子。我只想安心熬完這三年,然后回家去。請大爺另找別人吧!”
那軍官聽后惱羞成怒,冷笑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告訴你,這里我說了算,你要是不從,我把你弄死都是易如反掌的事。”說著一步步逼上來。鳳姐兒一邊后退,一邊道:“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大嚷起來。”那軍官□□著道:“你嚷吧,越嚷越有趣味。這里誰敢管我,你盡管嚷。”說著就來抱鳳姐。鳳姐又羞又怒,揚手給了那軍官一巴掌。那軍官大怒,罵罵咧咧,一把將鳳姐抱到床上,扯掉衣服,餓狼撲食般的動作起來。鳳姐自知在劫難逃,也不再做無謂的掙扎,只是淚流滿面。
自那以后,那軍官每日來糾纏鳳姐,生拉硬拽、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鳳姐兒也無法,只嘆自己命苦。
鳳姐是花玉一般的人,況歷來只有自己欺負別人,那里受過這等惡氣和欺辱,又悲又氣,不過一個月光景就大病不起。住在同一間房里的幾個女犯見鳳姐花顏玉貌,卻被那些惡棍任意□□,對鳳姐很是同情。幾個人抽空就給鳳姐兒端茶遞水。無奈鳳姐的病日甚一日,沒幾天就茶水不進了,只合著眼躺在草席上。
這日,那幾個女犯勞作了一天,吃完晚飯后又給鳳姐端了一份。幾個人端湯的端湯,端飯的端飯,一起回到房里,只見鳳姐兒安穩(wěn)地睡著。幾個人走上前來叫鳳姐兒吃飯,卻見鳳姐兒鳳目微睜,已經(jīng)死去多時了。幾個人一見,都大哭起來,一面又忙去報舂米坊的幾個管事的。
那軍官帶著幾個人過來看了一回,登記因病而世,然后便命人抬出去,到城外燒埋了。
可憐鳳姐多少年來呼風(fēng)喚雨,到頭來即便是忍辱負重,卻連個再見女兒一面的愿望都不能實現(xiàn)。
巧姐兒當(dāng)日從刑部大牢出來之后,一直跟著王夫人過活。平兒也在那日作為賈璉的家眷一起出來。王夫人便把巧姐兒交與平兒,讓她照料。平兒雖說只是王熙鳳的丫鬟,卻對巧姐兒十分疼愛,每日悉心照料著巧姐兒,只等著王熙鳳早日回來。
當(dāng)日隨王夫人一起出來的丫鬟只有平兒,其她眾多丫鬟都被另行安排。像襲人、紫鵑等有家人認領(lǐng)的,就各自隨家人回家了;另外像妙玉等無人認領(lǐng)的,有的被賣,有的被賞人,也有的被人死拉硬拽地拖去。
話說妙玉當(dāng)日正在籠翠庵里打坐,忽聽大門被打的山響,忙命一個小丫頭去看是何人如此無禮。那小丫頭答應(yīng)著,剛走到院中,幾個官兵早已踹開門進來了。妙玉走出門來,只見幾個官兵挺著長矛正向里闖,妙玉念一聲佛,道:“幾位是什么人?有何貴干?”那幾個官兵高聲嚷道:“奉旨查抄。人都出來,都站到院子里。”嚷罷,又去各房中查看。妙玉一聽,便帶著幾個丫頭婆子來到院中。后來便隨著園中各處的人一起向大觀園門口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