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彎彎曲曲坑坑洼洼的巷子,終于找到了34號,看起來是個出租樓,樓梯邊貼著亂七八糟的廣告。偶爾路過的幾個人都低著頭,精神萎靡,見到這對衣著干凈的年輕男女,稍微撇一眼就很快過去了。
臟亂的走廊盡頭就是603,門輕掩著,陸孟堯推開門,里面是個套間,客廳里擺放著外賣盒和垃圾,散發(fā)著臭味,令人作嘔。
觀察了下走廊左右的情況,陸孟堯開口:“你在這等我,我先進去看看。”
他先一步踏進304,幾個房間的房門禁閉,屋子里靜悄悄的。
“路月河?”陸孟堯出聲。
錢滿滿聽到細微的腳步,也試探著跟隨陸孟堯進來。
“好像有人……”
錢滿滿話音剛落,她身旁的房門突然打開,一只手將她拉進去。剎那間,陸孟堯抓住她的另一只手緊隨其后進了房間。
“路月河!”
錢滿滿還沒穩(wěn)住身子,旁邊的路月河看見陸孟堯就驚慌地逃了出去,門在錢滿滿和陸孟堯的面前“砰”地一聲關上。
“路月河!你到底想做什么?”錢滿滿嘗試著開門,可這只是徒勞。門鎖從外面被反鎖,里面是開不起來的。
“你這個壞女人!你們就在里面等死吧!”
路月河沒想到陸孟堯會跟著錢滿滿來,此刻她不過是裝腔作勢,她的內心懼怕極了,一切計劃都被打亂了。
“路月河,你到底想要什么?開門,我們好好談談,說不定有商量的余地。”陸孟堯開口,不慌不忙地談條件,仿佛被鎖住的是門那邊的路月河。
“我……我才不相信你呢!”路月河再不敢多說,聽到外頭走廊的動靜,飛似得逃走了。
“她走了。”靜靜聽了會外面的聲音,陸孟堯對錢滿滿說:“好像有人進來了,應該馬上就能出去。”
路月河說叫她和陸孟堯在這里等死,來的人會不會對他們不利,就像路月河之前唆使那些女人給她拍視頻一樣?
心有余悸,外面的腳步聲近了,錢滿滿突然拉過陸孟堯躲到房間一塊拉起的窗簾布后面,“先看看情況。”
這個窗簾布后面是堆積的衣物首飾,看來是這間房間的主人用來擺放衣服的,空間非常狹小,她和陸孟堯兩個人幾乎是貼著身子,高大的陸孟堯不得已還稍稍低頭,兩個人的呼吸就在彼此的耳邊。
門外開鎖的聲音響起,錢滿滿沒空理會和陸孟堯的親昵行為,側耳聽外面的動靜。
“快來!我們快點結束等下還有事呢……”女人的催促聲先響起,然后是衣物掉落地面的聲音。
“干嘛這么急?來先讓我親一口……”“啪嗒”一聲是男人皮帶扣和地面碰撞的聲響。
眉頭蹙起,陸孟堯輕微調試姿勢站到了錢滿滿面前。
探視的目光被突然出現的胸膛遮擋,錢滿滿抬眼望著眼前臉色僵硬的男人。
緊皺的眉頭下男人深邃的眼神撇到一邊,不和錢滿滿對視,然后又猛得想起什么似得,抬手捂住面前女孩的耳朵。
外面的輕喘聲和呻/吟聲果然響起來了,痛苦中夾雜著歡愉,興奮中又帶著難耐。
冷漠的陸孟堯依舊在審視四周,他想找機會出去。
在他手下的錢滿滿自然知道房間里在發(fā)生著什么,她感覺原本就燥熱的空氣更加令人沸騰。她的眼神無處安放,雖然陸孟堯捂住了她的耳朵,但是依舊有輕微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更要命的是她發(fā)現在窗簾布的旁邊,擺放著一個落地鏡,鏡子里面將床上發(fā)生的一切全都完完整整地傳遞到她的視線里。
背對著外面的陸孟堯看不見,她卻看得清清楚楚。
……
外面床上的男女,她和陸孟堯兩個人,一個人看到了畫面,一個人聽完了全程。
“你……”錢滿滿忽然抬頭。
面不改色的陸孟堯終于垂眸凝望她,他的手還在她的腦袋兩側,把女孩臉襯得更小,眼睛水汪汪的。
難以置信的錢滿滿嚇得退后一步,正好碰到身后的衣架。
“誰?”外面床上伏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聽到動靜,停下來望向窗簾布。
“怎么了嘛?”枕頭上女人一把拉下他的頭,聲音嬌羞。
“有聲音。”
“怎么會?這房間就我們兩個人,還會有誰?你不會真以為是之前住這里的跳樓男人回來了吧?”
“說他干什么,怪不吉利的。”
女人看男人臉色不快,立馬貼身抱住他,姿態(tài)妖艷:“那我們繼續(xù)……嗯……”
窗簾布里面,尷尬氛圍繼續(xù)彌漫著,外面的聲音又響起了,可陸孟堯再沒有抬手觸碰錢滿滿的耳朵,兩個人都異常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男女終于結束,兩個人收拾完很快就離開了。
在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指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從縫隙里攔下,確認外面沒人后,才帶著錢滿滿離開。
“剛剛……”回去路上,陸孟堯終于開口打破平靜,“對不起。”
努力假裝無事發(fā)生的錢滿滿被他的話語弄得很無措,她是繼續(xù)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還是順著他的話說句沒關系?要是順著陸孟堯的話說,不就等于承認她剛剛感受到了他……
“什么對不起?”錢滿滿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