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嚼第二下,就臉色大變,呸的一口吐出去了,放鹽放多了,已經(jīng)咸到發(fā)苦了……好吃?他蹙眉望著亭亭玉立的站在廳前看月亮的郡主,無奈的搖了搖頭。
吃完了飯之后,樂陽郡主鬧騰著要洗澡,可是陸太醫(yī)家連個木桶都沒有,樂陽郡主很納悶:“那你平時在哪里洗的?”
陸太醫(yī)云淡風(fēng)輕的一指院子外不遠(yuǎn)處的一處滿是枯萎的荷花的池塘:“那里。”
樂陽郡主張口結(jié)舌,洗野浴?真會玩,她要沒記錯的話,今兒鄰居家大姑娘小媳婦的都端著個盆在池塘對面的石頭上洗衣服來著。
他洗澡的水,她們用來洗衣服?她們穿的衣服都帶著陸清離身上的味道!郡主越想臉越黑,最后干脆臉色大變!活脫脫一副受辱的模樣。
陸清離只當(dāng)她是小姑娘的矯情病發(fā)作,要是知道她腦袋瓜里想什么,他能把她直接從自己家里給趕出去。
樂陽郡主的澡到底是沒洗成,陸清離家能睡人的就一間屋子,被他收拾的干凈明亮,自己還沒睡幾天,就被樂陽郡主強(qiáng)行霸占了。
擁著他睡過的被子,枕著帶著他呼吸味道的枕頭,雖然此舍簡陋,樂陽郡主心里卻是樂開了花,她記得岳三娘紅著臉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好女怕纏郎,好郎也怕女的纏啊,百練鋼化繞指柔,不過是時間問題罷。
就是不知道陸清離那個鋼,什么時候才能被她給化了,他就在她不遠(yuǎn)處,那么近又那么遠(yuǎn),樂陽郡主摸著自己的胸口,那顆為他跳躍的心臟啊,滿心都是他的模樣。
第二天一大早,剛放下吃罷了早膳的碗,陸清離說了句去采藥,就背著竹筐子不知所蹤了,樂陽郡主也沒讓季獻(xiàn)去找他,季獻(xiàn)啃著黃瓜來轉(zhuǎn)悠了一圈,無所事事的又走了。
他臨走之前被郡主拽住,從旁邊不同的鄰居家各偷摘了點(diǎn)石榴啊葡萄之類的水果來擺著給她消磨嘴兒。
院門咔嚓一聲輕響,樂陽郡主手里的葡萄還捏著呢,只見門口進(jìn)來一位身著藍(lán)色粗布衫,挎著籃子的年輕少女。
少女往里探了一眼,看到樂陽郡主之后明顯的一愣,隨即笑道:“你就是離哥哥家那位借宿的客人吧,我叫小桃,是隔壁葉家的。”
姑娘輕車熟路的進(jìn)了院,把手里的籃子放進(jìn)廚房,自顧自的拿了掃帚開始清掃院子,樂陽打量著她的動作,是對陸清離家無比熟悉的那種。
“主人不在家,你這樣登門入室的好嗎?”
小桃手被這清涼的聲音愣的手下一頓,斂了斂表情,抬著個笑臉甜甜的對樂陽郡主說。
“沒關(guān)系,離哥哥不在家的時候,我經(jīng)常來給他灑掃。”
她繼續(xù)說道:“他如今回來了,我來去也是經(jīng)過他允許的,小姐不必多慮。”
樂陽呵呵了一聲。
“姐姐是來借宿的,住在離哥哥家多有不便,我家里倒是有空地方,不如你住在我家去吧。”
小桃腆著個笑臉,手底下已經(jīng)把掃帚放了,改接了盆水去潑院子里的菜。
樂陽郡主呵呵一笑:“不必麻煩,在這里住著挺好的。”
她垂著手繼續(xù)吃葡萄,女人的直覺她還是有的,這個小桃來者不善,一看就是覬覦著陸清離的那種。
什么好鄰居平白的給人打掃房子,什么好鄰居能熟到這個地步,不過她到?jīng)]把這個小桃放進(jìn)眼里去,甚至連一絲不爽都沒有。
爭風(fēng)吃醋那種事兒,樂陽郡主做不來,因?yàn)樗蛐牡拙驼J(rèn)為,陸清離已經(jīng)舍我其誰了。
陸清離今天一進(jìn)門,藥筐子都沒放下,小桃就熱情的迎了過去,他出門兩個時辰,這小桃硬是在樂陽郡主眼皮子底下呆了兩個時辰,明里暗里的向她表明著自己跟陸清離不俗的關(guān)系。
樂陽郡主統(tǒng)一回復(fù):“呵呵。”
“離哥哥,你累了吧,那邊有新燒開的水,我這就給你煮茶去。”
“哦對了,還有我早晨從家離摘的黃瓜,水靈靈的吃了可解渴了。”
“哎呀,你衣服這里臟了,一會脫了我給你拿去洗,下午干了再送回來。”
小桃霹靂吧啦說了一堆,陸清離沒插話。
樂陽郡主耐著性子等她叨叨完了,笑瞇瞇的說“我餓了,你快去做飯吧。”
小桃滿腔的話一下子噎在了喉嚨里,她看著陸清離一言不發(fā)的瞪了院子中間閑坐了一上午,嘴就沒停的嬌俏姑娘一眼,默默的閃身進(jìn)了廚房。
姑娘自顧自的笑的前仰后合的,彷佛是從自己那張窘迫的臉上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樣。
小桃鎩羽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