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的肉眼可見的瘦,蕭臨軒抬手撫上了她的臉。
李晗微微一側(cè):“別碰我。”
蕭臨軒只好將手放下?lián)沃玻蔷图?xì)細(xì)的落在了她的臉頰,慢慢又移向耳朵,輕聲道:“不碰,就是想你了,很想。”
李晗只覺得癢,她臉色暈紅道:“我不是說的那個意思!”
蕭臨軒從喉間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嗯”,喉結(jié)滾動,跳上了床,長臂一攬將她攬入懷中,滿足道:“那就讓我抱抱。”
傍晚,蕭臨軒在宮門口目送著李晗進(jìn)去,直至馬車消失,他眼神漸漸變暗,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宮門內(nèi)從里面駛出一輛馬車,速度較快的從他身后駛來,停在了他的身側(cè)。
蕭臨軒挑眉看了看,從內(nèi)下來一個人,對他微微作禮。
“四弟。”儲明旭道,“我們能聊聊嗎?”
“姐夫?”蕭臨軒眼眸深邃,一片了然,“是想跟我聊沈煜?”
儲明旭道:“四弟,現(xiàn)如今他對于你,應(yīng)當(dāng)非常重要。”
“誰說的?”蕭臨軒淡淡道,“皇上?”
儲明旭愣了愣,蕭臨軒知道他來找他的目的。
“回去告訴皇上,不要隨便的利用我。”蕭臨軒冷聲道。
儲明旭看著蕭臨軒的背影,微微皺眉。
新皇繼位七日后,被封為親王的其余皇子都陸續(xù)去往了封地,最后一個離開的是李元盛,他就佇立在長樂宮外許久,也不讓人通報(bào),更不離開。
月瑤嘟囔道:“燕王為什么一直在門外站著啊,這叫別人怎么說。”
李晗抿了抿嘴:“他還站在那里嗎?”
“嗯,剛剛派人去問了,說沒什么事。”月瑤道,“既然沒什么事就別待在這里了唄。”
李晗笑了笑,起身:“走,出去看看。”
李元盛被人扶著,用一只腳勉強(qiáng)能撐著站住,他見李晗出來,臉上有一絲笑意。
“福安。”
李晗不解的看了看李元盛有些疑惑道:“皇兄站在這里是做什么,怎么不坐輪椅?”
“隨意走走。”李元盛有些病態(tài)白的臉上閃一絲愴然,而后勾著嘴角,臉色卻極為難看,“福安,我一直以為,你中的那個毒,是有解藥的,原來并沒有。”
李晗垂眸,想了想,問道:“那現(xiàn)在怎么知道了呢?”
李元盛并沒有回答,他只問:“你想知道,是誰給你下的毒嗎?”
李晗沒說話,目光冰冷的看著李元盛。
李元盛道:“是我。不過,你知道是誰給我的□□嗎?”
“你想說誰?”
“你手下的人應(yīng)該很清楚,這個毒誰能拿到。”李元盛道,“若是這個人你放過了,福安你就輸了。”
李晗皺眉,抬頭望著他。
李元盛知道她明白后,轉(zhuǎn)身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出。
月瑤嘟嘴不解道:“燕王這是何意啊公主?”
“不知道。”李晗問道:“最近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嗎?”
“大事嗎?”月瑤搖頭,“最近很太平啊,蕭將軍之前特意吩咐要將公主的膳食做好,所以奴婢這短時間也沒怎么注意到,或許沒有大事。”
李晗瞳孔一縮,突然提群跑入了宮殿內(nèi),喘著氣,喊道:“墨一!”
墨一出現(xiàn)在門口,跪地:“公主!”
李晗走進(jìn),問道:“玉寒堿你其實(shí)早就知道此藥?”
墨一低著頭:“是,公主。”
“你們都知道嗎?”李晗問道。
墨一點(diǎn)頭:“黑機(jī)寮的人全都知道,是我們體內(nèi)的毒的前身,病發(fā)就需要解藥。”
李晗道:“那你怎么不早說?”
墨一毫不猶豫道:“不能說黑機(jī)寮里所得的消息,只能自己查。”
李晗頭疼:“那這個藥究竟還有沒有別人能拿到。”
墨一道:“自然有的。”
“你起來。”李晗道,“去給我把李玥手下的三十六死侍都揪出來問清楚,對待死侍你們知道該怎么防止他自殺的對吧。”
墨一身形頓了頓,道:“屬下遵命。”
要從公主死侍中查并不好查出來,等了幾天消息都沒來,倒是把李元起的消息給等來了。
“公主,西涼皇帝太過狡猾,還提出了以和親求太平,千萬莫要答應(yīng)。”
和親?是要陶宜嫁到大魏來還是要大魏公主出嫁和親?
這個李元起真是……說清楚點(diǎn)啊!
李晗嘆了口氣,不過現(xiàn)在李元錦還沒有提過此事。
“嘭!”的一聲,打亂了李晗的思緒。
她看了看窗口,又是一聲“嘭”,嚇了她一跳。
這個窗戶只有墨一喜在此進(jìn)出,不過墨一可不喜這么無聊用石子扔窗戶。
“嘭嘭嘭!”窗戶這次沒有被扔石子的聲音,而是被粗暴的使勁拍了起來。
李晗一把拉開窗戶,蕭臨軒穩(wěn)住身子,靠著窗戶道:“有沒有想我?”
李晗挑眉:“你怎么來了?之前我跟你說過要你解決了你大嫂的事情之后才能來找我,你現(xiàn)在是解決了?”
蕭臨軒坐在窗戶上,道:“奇怪得很,我娘護(hù)她護(hù)得緊,我接近不了。”
李晗垂眸:“或許……是你娘想要抱孫子了。”
蕭臨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但那是我大哥亂來的,不過……我們倒是可以給我娘添個孫子。”
李晗心里一悶,盡力忍著,笑了笑問道:“那你喜歡孩子嗎?”
“不喜歡。”蕭臨軒道,“不過你生的我就喜歡。”
蕭臨軒并沒有看到李晗心情稍微好些,而是有些低落。
蕭臨軒哄著道:“別氣了,我保證此事之后,我們就成親,誰也阻止不了。”
“真的?”李晗滿臉不信,“總得找個理由推掉,無緣無故,皇上也不能撤回先皇的賜婚。”
“他只能撤回,這是我……”蕭臨軒沒說出后面的話,他轉(zhuǎn)了個彎,“我要走了。”
李晗更氣了,誰以后說話說不清楚,說話說一半,全都要拖出去閹干凈!
蕭臨軒差點(diǎn)說漏嘴,他在李承明出靈之前曾用兵力對沈煜施過壓,而他也并不是因?yàn)槭ブ级碜o(hù)李元錦,不管那個圣旨上寫的誰的名字,他都會支持李元錦上位。
唯一的要求,廢了李承明立下的婚旨,最后他也會把所有的兵權(quán)都交給李元錦。
他回到府中,柴天材趕緊上前:“公子。”
蕭臨軒四下看了看:“夫人呢?”
“出門去了。”
“那大嫂呢?”
“少夫人在院子里。”
蕭臨軒吩咐道:“那你去院子守著,大嫂要是出來了,就跑來跟我講,我現(xiàn)在去娘的院子。”
蕭臨軒去看謝令月時,謝令月正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她身邊的丫環(huán)被蕭臨軒的突然出現(xiàn)嚇了一跳。
謝令月猛地坐起身子,有些震驚地看著蕭臨軒。
“我有問題問你。”蕭臨軒道。
謝令月起身,害怕的看著蕭臨軒。
蕭臨軒皺眉:“做什么,你很怕我?”
她能不怕他嗎?之前在西關(guān)的時候,他看她的眼神,簡直像是要把她的肚子剖開一般。
蕭臨軒沉聲道:“你還知道害怕。”
“你別過來!”謝令月更怕了,她拉了拉身邊的丫環(huán),遮著自己的肚子。
丫環(huán)也瑟瑟發(fā)抖道:“四公子……你別這樣……”
“讓開。”
“四公子……”
“小四,你要干什么?”鐘韻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蕭臨軒一個機(jī)靈,轉(zhuǎn)身面色冷峻。
鐘韻沉聲道:“跟我過來一下。”
鐘韻到了堂中,蕭臨軒跟著還沒坐下就被鐘韻一聲吼給嚇得站了起來。
“你還想殺人滅口嗎?!”
蕭臨軒道:“娘……你嚇?biāo)牢伊恕!?
“那你剛剛是怎么嚇別人的。”鐘韻道,“雖然她懷的不是你的孩子,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大哥!”
蕭臨軒愣住:“娘,你已經(jīng)……”
“我問你,你大哥怎么想的你知道嗎?”
蕭臨軒道:“我不管他是怎么想的。”
“那你大嫂怎么想的?”鐘韻又問道。
蕭臨軒道:“這事就不該讓大嫂知道。”
“你怎么想的?”鐘韻沒好氣道,“你別自作主張,跟你爹一個脾氣。”
“這件事情,大哥錯了,知錯就得改。”蕭臨軒道。
鐘韻道:“你哥是大將軍,他娶妻納妾也無可厚非。”
“可是……”
“別可是了,你娘我還是一家之主,哪需要你操這些心。”鐘韻道。
蕭臨軒繃著臉杵了一陣。
“怎么?跟你老娘擺臉色,在晗兒面前跟哈巴狗一樣。”
蕭臨軒震驚:“娘!我是您親兒子!”
鐘韻點(diǎn)頭:“我知道,不過我有事問你,月兒懷的孩子不是你的,那之前晗兒懷的孩子總是你的吧。”
蕭臨軒瞳孔一下張大,心里一震,震得他胸口一緊,心跳聲清晰的在耳邊,他半晌后才開口,問道:“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