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內(nèi),坐滿了妃嬪,為首的就是打扮得端莊得體的皇后孔姮娥,她帶著不溫不熱的笑容,端坐在上坐。
“盛兒。”孔姮娥道,“你現(xiàn)在就帶著其他皇子先去獵場吧,皇上估計要晚點過來。”
“是,母后。”
其他皇子見狀都紛紛離去,孔姮娥叫住正要離開的李元盛,道:“盛兒,你上次給本宮所說的......”
李元盛撫了撫孔姮娥的手道:“何事?”
“沈學士之事,本宮覺得有些不安,會不會連累到你身上......”孔姮娥道。
福安公主欽點的巡撫,也是唯一一次點名道姓的指派專人負責,但卻是個苦差事,不知道沈煜算是得罪了公主,還是給公主留下了印象。
李元盛深深的看了孔姮娥一眼,笑著道:“母后放心,兒臣自有辦法。”
孔姮娥點頭,看著李元盛離去,她緩緩坐下后,眼皮跳個不停。
......
長樂宮內(nèi),李承明面色冷峻,一言不發(fā)的坐在內(nèi)殿,看著正在給李晗把脈的太醫(yī)葉明知。
葉明知緊皺眉頭,放下手后,一臉嚴肅道:“回稟皇上,公主不是染上風寒也沒有其他的病,而是中毒。”
“中毒?”李承明猛地一下拍上了桌子,“你們長樂宮的人怎么做事的,腦袋都不想要了嗎?”
在場的人聽聞都跪了下來。
張溫茂道:“皇上息怒。”
“給朕查清楚,最近公主吃的膳食,以及經(jīng)過誰的手,統(tǒng)統(tǒng)都給朕查出來!”李承明怒道。
“遵旨。”葉明知跪在地上問道:“最近公主有食用藥材嗎?”
月瑤回道:“只給公主煮了補藥。”
“把殘渣拿過來。”葉明知道。
月瑤急忙將今日煮藥的殘渣拿上,葉明知檢查了里面的藥材,聞了聞。
“皇上,這補藥中分別加了川烏和半夏,而這兩樣恰好相克,連同一起煮藥的話,相當□□,長期服用可致命。”葉明知道。
李承明道:“這藥是誰開的方子,又是誰煮的?”
月瑤帶著哭腔道:“回皇上,這藥并沒有藥方子,只是上次皇上賞賜的西域補藥。”
葉明知道:“西域的補藥直接熬煮即可,不需要開方子,但補藥中只有半夏。”
“那為何川烏會在里面?”李承明問道,“是誰熬的藥?”
跪在一旁的心苒渾身一抖,聲音顫抖道:“是......是奴婢......”
月瑤道:“此藥公主極為重視,只交給一人之手去做。”
心苒道:“奴婢真的是守著熬的,熬好以后親自端給公主的,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承明沉思了片刻,道:“張溫茂,拖到辛者庫,杖斃。”
心苒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大聲哭喊到:“皇上,奴婢真的沒有謀害公主,奴婢愿望!皇上......”
張溫茂示意身邊的太監(jiān)趕緊把她拉走。
“咳咳咳......”李晗輕咳了幾聲后轉醒,眼神迷離的看了看四周,問道,“在吵什么?”
李承明道:“福安,感覺如何?”
“父皇?”李晗道,“兒臣沒事,這是怎么了?”
“這婢女下毒害你,朕正要處罰她。”李承明道。
“心苒?”李晗搖頭,“父皇,她怎么可能會下毒害兒臣呢?”
“證據(jù)確鑿。”李承明道,“你還是應當多留意你身邊的人。”
“父皇,兒臣把藥拿給她煎是因為兒臣相信她不會下毒。”李晗臉色蒼白道。
心苒跪在地上,直磕頭:“公主!”
李晗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意:“她可是太子的人,兒臣要是懷疑她下毒,那豈不是就是在懷疑太子?”
心苒眼睛突然睜得老大,公主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李承明眼神銳利:“太子?太子的人怎么在長樂宮?”
“不是的不是的......”心苒搖頭道,“奴婢不是太子殿下的人......奴婢......”
李晗打斷道:“父皇,她不承認,原來太子真的想要謀害兒臣。”
心苒急忙搖頭道:“不是的,太子殿下沒有想要害公主。”
李晗笑了笑:“我也相信太子不會害本宮。”
李承明道:“那你為何在長樂宮?”
李晗連忙道:“許是太子關心兒臣罷。”
李承明看了一眼李晗,道:“太子還真是心懷天下,難不成整個皇宮他都能安插進人?”
李晗撇了撇嘴:她怎么知道。
心苒咬了咬嘴唇,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只好全盤托出:“奴婢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將公主出宮的消息告知于殿下,絕對沒有做任何傷害殿下的事。”
她不想太子殿下被懷疑,只有將正真的目的告訴李承明。
李晗嘴角一抽:“大膽!本宮最近都臥病在床,如何能出宮,簡直是荒唐!”
心苒道:“奴婢不敢當著皇上的面撒謊。”
李晗臉色蒼白,看上去病得不輕,又有一絲怒氣。
李承明道:“公主出宮?公主為何要出宮?”
“許是......”心苒猶豫道,“許是為了見沈大人。”
李晗差點吐血,她還真敢說,她怒道:“簡直是一派胡言!”
李承明看了看李晗,道:“張溫茂,這婢女口無遮攔,詆毀公主清譽,割了長舌,罰四十大板,打哪兒來,扔哪兒去。”
張溫茂道:“是。”
心苒大驚,哭喊道:“皇上饒命,奴婢不敢了,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張溫茂道:“還不快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