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晗成功的混進了蕭臨軒的世界里,跟他的兄弟好友基本上都能混個照面,打聲招呼。
蕭臨軒的好友圈子很大,從朝廷一品官員之子,到富貴家門之子,皆能玩到一起。
不過都是一類子人,那些勤奮好學尋求功名的學子倒是不會跟他們混在一起。
李晗有時都在想,這么一個頑劣如猴的人,怎么后來就成了威名遠揚、人人稱頌的蕭將軍了?
她撐著腦袋,坐在花園子里的石凳上,歪著頭看著正在玩投壺的一群人,目光卻只落在一個人身上。
“李姑娘,你也來試試吧。”這時,從中走出一個少年郎,是宮里大臣中書令之子,鴻英杰,只見他藍色錦袍加身,高扎頭發(fā),臉龐出奇俊秀,手里拿著箭,向李晗邀請道,“反正坐在一旁也甚覺無趣吧。”
李晗點頭,她早就想試了。
蕭臨軒道:“你會嗎?”
“不就是把箭扔進瓶里嗎?簡單。”李晗說著就提起手就將箭扔了出去。
“啪!”箭尖直直的在瓶口戳了一下,彈了出來。
李晗突覺自己的眼神不太好使,明明看著挺近的,卻扔不進去。
蕭臨軒臉上一笑:“怎么?扔不進?”
鴻英杰在一旁安慰道:“沒事的,李姑娘許是第一次,多試幾次就能投進了。”
李晗拿過旁邊的箭,一股腦連續(xù)扔了幾次,一個沒進,倒還越來越碰不到邊兒了。
坐在一旁看著的段和宇起哄道:“蕭兄,你還不趕快教教你媳婦。”
蕭臨軒瞥了一眼段和宇,他懶得解釋了,自從卓文飛那個大嘴巴子誤解了之后,再沒能解釋清楚,而且傳播速度還挺快,幸好那廝沒在他家里亂說。
“過來,我教你。”蕭臨軒板著臉道。
“好。”李晗心里樂開了花。
她手里的箭捏得緊,蕭臨軒幫她架著老半天都不松手,他只好上前去,從她身后繞過,將她手扶住,在她耳邊道:“你不松開怎么投?”
李晗精神力游走了一陣,她偏頭看向蕭臨軒,正好從他的下顎線處看過去,他的輪廓仿佛被精心雕琢過的一般,有些好看得過了頭。
以前她對他的第一印象印象就是,長得俊郎卻一無是處的流氓無賴,后來硬是被戰(zhàn)場的風沙刮得她幾乎都快要認不出來他。
“看什么看,不許看!”蕭臨軒表面兇道,卻從脖子紅到了耳根子,他向來對女人都如此兇巴巴的,也很少有女子會這么明目張膽的看他。
還是這么莫名其妙的盯著自己看。
蕭臨軒想了想:本公子為什么要在這里教她?
畢竟是跟著他來的,投不中也挺丟臉的,勉強教一下吧。
“看好那瓶口,再看看你手中的箭長。”蕭臨軒突然正經(jīng)道。
“好!”李晗注意力放在了箭上,正準備投出時,蕭臨軒突然又開了口。
“你射過箭嗎?”
“射過。”不過她并不愛射箭。
“你越想射中的地方,你就越射不中。”蕭臨軒道。
“哦。”李晗看向瓶口,手輕輕一松,那只箭劃出弧度一落,落進了瓶里。
就像是沈煜的愛一樣,她越想得到,就越是得不到。
以前的她從不知道放棄是何物,今日的她仍然不知,她只想投進瓶中,若投不進,那便一直投。
段和宇喝了一口茶,看見這一幕感嘆道:“你看他們兩人多恩愛,唉,再風流的浪子也要成家,何況是駿平侯府的四公子,看來以后蕭兄要被他娘子管得死死的了。”
鴻英杰點頭笑道:“應(yīng)當如此的。”
“對了,為何最近都沒看到卓兄呢?”段和宇問道。
鴻英杰道:“聽蕭兄說過,說是卓兄最近老是見不到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段和宇像是想到什么,嘴角一揚道:“看來大家現(xiàn)在都是情場得意啊。”
“說什么呢?”蕭臨軒走了過來,眼神往后一瞥,李晗就跟在他身后。
“我們在說卓兄,好久沒看見了。”鴻英杰道,“明日花朝節(jié)卓兄會來嗎?”
“不知道。”蕭臨軒扔了手里的箭,坐了下來,看了李晗一眼。
李晗當作沒看見,就在他身邊坐了下去:“花朝節(jié)?你們要去做什么?”
在宮中,花朝節(jié)后宮會置辦賞花宴,在宮外他們要做什么,她從未了解過。
“百花宴會。”鴻英杰道。
“百花宴會?”李晗問道,“要做什么?”
“你不知道?”段和宇奇怪的看了李晗一眼,“你不是長安人?”
李晗愣了愣,眨巴著眼睛道:“我是呀。”
“每年長安的花朝節(jié)人人會參加,街上百花宴會,每人手中都拿一枝花,佳人放入長安流水中,整條長安渠道都是花。還有百花圣女,乃是長安城第一美人,一年只能見一次。”鴻英杰說到如此,臉上的暈紅清晰可見。
李晗長長的“哦”了一聲,蕭臨軒見她欲要說出讓人難以承受的話,連忙轉(zhuǎn)移道:“你還說你是長安人,怎么連這都不知道。”
李晗不假思索道:“那是因為我不常出門。”
蕭臨軒嗤笑了一聲:“哄騙誰呢?”
也不知道是誰一天到晚守在他府門口。
李晗臉不紅心不跳,她以前的確不怎么出門,這還不是為了來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