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珍兒是公主福寧宮里的二等宮女,平日里行事穩(wěn)重,她時常帶在身邊教導。
“折春姐姐,寺外跪著一個夫人,說要求見公主。”珍兒福了福身子,“奴婢去看過了,那是個平民婦人,衣裳雖然是新的,那雙鞋卻破舊的打了好幾個補丁,手指臉頰凍的通紅。眉宇間滿是悲切,似是有冤在身。”
折春皺了皺眉,“有冤在身也不該來找公主啊,差人帶她去衙門便是。”
“奴婢也是這個意思,但是那婦人堅持只有公主才能救她一雙兒女。”珍兒四周看了看,上前輕聲說,“那婦人還說,事關周貴妃的侄子周霖,衙門不敢管。”
折春愣了下,“走,去看看,這事兒可不能亂說啊 。”
三月中旬的天氣還涼,遠遠便看到一個婦人跪在寺門前的石階上。折春眼睛微微睜大,連忙上前把人扶了起來,“蘇大娘,怎么是您啊,地上涼,快起來。”
蘇母抬頭看了看這穿的和大家小姐一樣的宮女,愣是把一雙和兒子一樣的丹鳳眼瞪得圓溜溜的,這個姑娘她見過!
給人倒茶的時候,她還嘀咕過,哪家的大家小姐,怎么婢女都和大小姐一樣標志,她忽然有一個可怕的念頭,“那位小姐就是嘉寧公主?!”
“對,我們家公主在禪房。蘇大娘您跟我來,”她一邊扶著一邊答話,“珍兒,來扶著點。”
“哎!好的折春姐。”珍兒這會兒還有點懵,這幾天公主總是出宮她也知道,但是竟然和一個平民的婦人認識,實在是有些驚到了。
得知那位來過家里的女貴客就是嘉寧公主,蘇母心里松了一大口氣,她還怕公主高高在上不會愿意救她兒子女兒呢,現(xiàn)在總算是放下了心。
折春將人領到旁邊的禪室安置好,便去了公主在的那間。
“怎么了?”嘉寧抬頭,折春出去了一會兒,怎么這會兒回來就又欲言又止的。
嘉寧把手上的抄經的朱砂筆放下,到這會兒也抄了有小半本了。輕輕捏了捏有些酸的手腕,示意折春有事兒說事兒。
“回公主,蘇公子的母親跪在司門口與,稱周貴妃侄子周霖舞弊,盜竊她兒子蘇于淵的考卷。奴婢做主讓在旁邊的禪室里候著了。”折春福了一禮。
“走,去看看。”嘉寧愣了愣,她就說為什么好好的蘇書生能變成蘇公公,合著榜上的會元還能有假啊,周貴妃還真的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這下她那一肚子壞水兒的大哥怕是氣的要吃不下飯咯~舅家出了科舉舞弊案的丑聞,怎么也得讓他老實上一陣了。
禪房就在旁邊,走過去也不過四五十步。
珍兒見公主來了,率先行禮,“給公主請安。”待見公主揮手讓起來,輕聲對蘇母說,“公主來了,有什么盡管說便是。”
她記得上輩子的會元和狀元真的是這個叫周霖的,父皇還多次夸過他的文章寫得精妙,深的圣心,只是后來似乎泯然眾人,再沒見過什么出眾的作品。
“蘇大娘,您又切實的證據(jù)嗎?科舉舞弊是大事兒,您如果有證據(jù),本宮可以幫您轉交父皇。”嘉寧對蘇母說,她并不疑惑為什么蘇母會知道她在青云寺,有蘇于淵在,一切都是可能的。
“有!我兒子蘇于淵讓我來青云寺找您,說如果兩個時辰內他和妹妹沒回來,就一定要把信交到公主您手上。”蘇母搓了搓手,對著公主比對著女貴客還要緊張,“公主,求您救救我兒子女兒吧,民婦的丈夫早逝,只有我們三人相依為命啊。”
說完,蘇母就跪下了,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蘇大娘您先起來,我和于淵相識一場,能幫自然會幫的。”嘉寧接過由折春轉遞過來的信,捏起來有一指厚了,拆開越看眉頭越皺。
“于淵的訴狀上把證據(jù)寫的很詳細,本宮這就回宮秉明父皇,如果事實如此,自會還于淵一個公道。”嘉寧示意侍女把人扶起來,想了想,“折春,尋個幾個禁衛(wèi)軍,去那位座師府上把人要來。”
“是。”折春領了旨,便退下了。出去的時候,也不忘叫同為大宮女的攬夏去公主邊上候著。
嘉寧看著蘇母,如果這事兒屬實,那讓蘇母回去顯然不安全,“珍兒,你把蘇夫人安頓本宮的莊子里。”
安頓完蘇母,嘉寧也不管原本打算待三天的祈福了,直接帶上人就直接啟程回宮。
作者有話要說: 兩章一起放出來啦~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