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鈴鐺的聲音明明就像是在身側(cè),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就是找不到?!
就好像出去的門就在眼前,可是你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一般,這種感覺讓人越發(fā)絕望。
“你們看,那里好像有個石碑。”這時,溫雅忽然指著一處道。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半截凸出來的珠子,頂部被白雪遮住,只露出了短短一截黑色。
若不仔細瞧,根本注意不到。
挖開珠子周圍的積蓄,珠子慢慢露出了原來的樣子,是一個半人高的石碑,上面刻著巫族的圖騰。
“這里有個凹槽!”其中一個人將白雪掃去后,發(fā)現(xiàn)石碑的頂部,有一個原形的凹槽,像是用來鑲嵌什么東西的。
其他人看著這個凹槽,眾人愣了愣,齊齊看向了楊綿綿。
這個凹槽的大小,可不就和楊綿綿手中的那顆珠子大小差不多嗎?
楊綿綿的目光在凹槽上打了個旋,輕輕笑了一聲,拿出了包里的珠子,毫不遲疑的將珠子塞了凹槽中。
“轟——”
腳下的大地突然震顫了一下,周圍忽然狂風大作,白雪漫天,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在模糊的視線中,眼前的景色似乎在發(fā)生著巨大的變化。
山丘變成了懸崖,平地化成了結(jié)冰的河道,河道的另一邊人影憧憧。
似乎聽見有人在喊:“梁星……”
梁星聞聲大喜:“是白林!”
這時,楊綿綿忽然感覺有人朝她走近。她瞇著眼,透過飛舞的雪花,看到了距離自己一臂之遙的溫雅,她的嘴角掛著一抹怪異的笑,一只手正摳著石碑上珠子。
就知道那老巫婆沒這么容易死。
楊綿綿也跟著一笑,任由對方扣下了那顆珠子。
珠子握在手中,溫雅嘴角的笑痕一顫,忽然凄厲的叫了起來。
手上失了力氣,珠子一下跌倒了雪里。楊綿綿蹲下身將珠子撿了起來,她剛才故意糊在珠子上的血,還只剩一點點印子了,其余的大半都糊在了溫雅的手上。
這時,環(huán)境的屏障已經(jīng)消失,風雪慢了下來,只見溫雅站在界碑邊上,痛苦的哀嚎著:“好痛,好痛!救救我!”
梁星臉色大變:“糟了,溫雅著了那個老巫婆的道了。”
“時間這么短,應該還沒成功,快用寧神符制住她。”郁佳急道!
就在梁星掏出寧神符的時候,溫雅卻突然抽搐起來,整個人一軟,往前跌去,她的前面站的是余延,而余延的身后是一處斷崖。
“小心!”梁星大叫出聲,卻只來得及扯住溫雅的衣服。
而余延則像斷了線的風箏,朝后跌去。
“余延!”楊綿綿臉色一變,毫不猶豫的跟著縱身一躍。
兩人齊齊消失在了斷崖下,而溫雅也成功暈了過去。
纖長的睫毛頂端結(jié)了一圈白白的雪花,山風一吹,把雪花吹落了一些,隨后又綴上了更多的。
睫毛顫了顫,眼睛緩緩睜開,露出一雙漆黑明亮,像小鹿一樣的眼睛。
楊綿綿慢慢坐起了聲,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感受到搜魂帖的溫度,在周圍三米內(nèi)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一截紅綠相間勾著圣誕麋鹿團的圍巾。
楊綿綿走過去,將余延臉上的碎雪拂開。
察覺到動靜,對方眼皮子動了動,也睜開了眼睛,露出一雙清淺的茶色眸子,眸子里裝著她的身影。
余延扯了扯嘴角:“綿綿,我的腿好像摔傷了。”
楊綿綿:“嚴重嗎?”
余延:“不嚴重。”
楊綿綿盯著余延看了兩秒,見對方眼中并無多少痛苦之色,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沒了幻境的影響,月亮格外明亮。
楊綿綿側(cè)頭,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余延的頭發(fā)微微凌亂,發(fā)絲間還藏著幾團沒有完全拍落的雪花,他正半垂這眸子看著自己,月色下,他的輪廓像是在發(fā)光,漂亮得有些過分。
到是難得的靜謐時光。
白雪如玉,月色如霜,卻不及斷崖下相視而笑的一對璧人。
山風吹過,將女孩兒的聲音吹遠。
“……余延,我發(fā)現(xiàn)你帶這條圍巾,好像有點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