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深當時給余晚的二維碼,就是自己的微信二維碼,余晚傻乎乎的就掃了。想到這里,厲深不自知的勾起了唇,察覺到自己臉上的笑意時,他很快斂了神色,從吧臺邊站了起來:“我明天還有演出,今天先回去了。”
吳冕應(yīng)道:“嗯,你開車小心點。”
“知道了。”厲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婚禮宴會廳。
余晚忙到凌晨,才自己打車回了家,一場婚禮跟下來,全身都疲乏到了極點,最慘的是,胃部還隱隱作痛。
余晚從小胃就不好,一吃冰的就容易胃疼,今晚她情緒本來就緊繃,又幾乎空腹吃了冰淇淋,馬上報應(yīng)就來了。
她找了顆常備的胃藥,就著溫水吞了下去。藥很快就起效了,胃部的不適感漸漸消失,可余晚的腦子仍舊清醒,一點睡意也沒有。她在回來的路上搜了下厲深,他的的確確當了兩年兵。他的百科上寫著“厲深,A市音樂學院畢業(yè),大學時入伍兩年,退役后參加歌唱比賽《天籟之音》,獲得冠軍,一炮而紅”。
宴會上有關(guān)厲深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被放大放慢,不停在她腦子里重播,余晚翻來覆去睡不著,心煩意亂地爬起來,從還沒收拾完的行李里翻出一盒未開封的女士煙。
盒子是少女心的粉紅色,味道也是清淡細膩的草莓味,余晚只抽這個牌子的這款煙。
走到陽臺上將煙點燃,余晚緩緩吸了一口。她學會抽煙,是在高三那會兒。因為她媽媽極強的控制欲,她的壓力在高三時累積到了頂點,必須找到一個宣泄口。于是她選擇了抽煙。
余晚覺得自己挺慫的,不敢正面反抗她媽媽,只能通過抽煙來表達自己內(nèi)心的不滿,完了還不敢讓她媽媽知道。
后來她遇到了厲深,厲深也不喜歡她抽煙,苦口婆心地跟她說吸煙有害健康,還給她找了一大堆肺部病變的圖來惡心她。
余晚本來就只偶爾抽兩口,厲深不喜歡,她就抽得更少了。上一根煙,是多少個月前的事了?
窗外靜悄悄的,被巨大的黑暗籠罩著,只有麗澤公園的方向,圍著湖泊亮著一排燈光。余晚的一根煙只抽到一半,就掐掉煙頭返回了屋里。
這一整晚她睡得都不踏實,但有人過得比她更不踏實。
比如今天一大早就上熱搜的厲深。
“余晚余晚!”趙欣穿著高跟鞋的腳在地板上一蹬,將辦公椅轉(zhuǎn)到了余晚的方向,“你快上微博,厲深撞車上熱搜了!”
余晚愣了一下,飛快地點開了微博:“怎么回事?嚴重嗎?”
“不嚴重,只是車子撞到了樹,人沒事。”
余晚擰著眉頭:“他不會是酒駕了吧?”
昨晚在婚禮上,氣氛一好說不定就會喝兩口。
“沒有!”趙欣立刻為偶像辯護,“他才不是這種人!報道上寫了,厲深做了酒精測試,沒有喝酒!”
喝酒和不喝酒對藝人來說,就是兩個新聞,后者只是交通事故,前者就是法治新聞了。
余晚放下心的同時,另一個疑問又冒了出來:既然沒喝酒,怎么就撞樹上了??
厲深的經(jīng)紀人遲璐,也在追問這個問題。睡得朦朦朧朧時突然接到厲深從警局打來的電話,嚇得她瞌睡全醒了,好不容易把人接回來,他卻什么都不說。
遲璐想著讓他冷靜一下,先去給他做了飯,剛端上桌,就見他靠在沙發(fā)邊,嘴里還叼著一根細長的女士煙。
煙并沒有點燃,但遲璐還是眉頭一皺,放下吃的走了過去:“你怎么回事,不是說了不能抽煙嗎?你嗓子還要不要了?”
她抬手想把煙從厲深嘴里奪下來,卻被厲深偏頭躲了過去:“我只叼著,又不吸。”
遲璐哼笑:“你這和我只蹭蹭,不進去,有什么區(qū)別嗎?”
厲深:“……”
他把煙從嘴里拿下來,放進了桌上一個粉紅的盒子里。
遲璐低頭看著那個煙盒,她認識厲深的第一天,他身上就帶著這種煙盒了。男人抽煙并不奇怪,娛樂圈里很多人都抽,但他身上這盒是女士香煙,還是特粉嫩的少女粉,草莓味。他還尤為專一,只有這一種煙。
不過如他所說,他確實沒事只喜歡叼著,并不點燃,至少還沒有被遲璐抓過包。
他放下了煙,遲璐也沒再說這個,她看向厲深,又問起了他車禍的事:“你到底怎么撞到樹上的?”
這次厲深沒有再沉默,他嗤笑了一聲,開口道:“我犯賤。”
可不是犯賤嗎,不犯賤他能從婚禮會場離開以后,滿腦子都想著余晚?
遲璐抿了抿唇,她帶厲深才半年,但也摸清了他的脾氣。知道從他嘴里問不出什么,她識相地不再追問:“幸好人沒事,你也沒喝酒,不然今天的熱搜就熱鬧了。今年已經(jīng)是最后一天了,你就不要再給娛記的業(yè)績做貢獻了。”
“知道了,你不是說下午要去電視臺彩排?”
遲璐看著他笑了:“原來你還記得啊?你要是撞出個好歹,今晚的跨年演唱會也不用參加了。”
“沒那么嚴重。”厲深拿起筷子,坐到桌邊吃起了早飯。遲璐跟他交代了一下今天的安排,就讓厲深的助理過來,自己處理其他事情去了。離開的路上,她給吳冕撥去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