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讓慕家給太子當(dāng)助力。
可她卻不想一想,倘若太子娶了慕家的女兒,陛下當(dāng)真還會如現(xiàn)在一樣看重慕家?
哪怕是為了慕家的將來,慕錦兮也不可能順了皇后的想法,更何況,太子還能在那個位子上待多久還是個未知數(shù)。
想著,她又翻了個身猛然坐起來:“竹青,去廚房給我點盤點心來,順便通知門房去將云霓制衣的老板娘請來,我要為下月初三的詩會準(zhǔn)備一套行頭。”
甜食和花錢,會讓小姑娘覺得快樂。
只聽竹青在外面應(yīng)了聲,腳步漸遠,但很快又折返過來,隔著一道簾子便稟:“姑娘,棲霞苑蘇公子在院子外頭請您一敘。”
慕錦兮身體僵了僵,又趴在貴妃榻上飛快道:“不見,跟他說我已經(jīng)歇下了。”
“姑娘。”綰衣見自家姑娘瞬間就團起軟被縮成了個小鵪鶉的模樣,輕聲道,“蘇公子是不是來同姑娘講二少爺那邊事情的?”
“他講我也不聽。”慕錦兮長嘆一聲,慢慢拉起被角將自己的視線遮住,“反正事情已經(jīng)了了,他說給爹爹一人聽便好,我后頭還管那許多做甚。”
很快竹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姑娘,蘇公子要將那月蠶星絲還給姑娘,說是無功不受祿。”
慕錦兮瞬間頭疼:“不要,讓他拿回去。”
“那該怎么說?”竹青也是苦惱,她本就沒那般圓滑,此番卻要幫姑娘扯謊。
“我去吧。”綰衣笑了笑,輕輕拍了慕錦兮的后背,“姑娘好好歇歇。”
蘇珩思忖過后,便覺還是親自將東西送回來為好,也能詢問下宮中可遇到了什么難事。
誰知慕錦兮根本不想見他。
想來也是,這許多時日,她總是恨不得繞著自己走,今日能找自己幫忙已經(jīng)很是了得,事情了后自然又成了之前的狀態(tài)。
眼見慕錦兮的貼身丫鬟再次出來,卻不再是剛剛那個傻兮兮的竹青。
“蘇公子。”綰衣屈膝行禮,“姑娘睡熟了,奴婢們不好做主,這東西不敢收。”
蘇珩知道慕錦兮是鐵了心不肯出門,遂點了點頭:“也好,我明日再命人送來。”
綰衣張了張嘴,視線往那包好的綢緞上瞥了一眼,笑道:“蘇公子今日幫了大忙,這總歸是我家姑娘的一番心意,公子莫要推辭。我家姑娘慣來性子擰,您這番送回來,改日我家姑娘還得給您送回去,這送來送去……”
她話沒說完,蘇珩卻也知道意思是說這樣對慕錦兮不好。
只是想著對方口中那句‘性子擰’,眸中劃過了些許笑意:“既是二姑娘的美意,便不推脫了,也免得你們跑腿。”
“謝公子體諒。”綰衣心中松了一口氣。
蘇珩抱著布匹便要離開,臨了卻又扭頭看了一眼明顯松弛的綰衣,忽然道:“你家姑娘有你真是好福氣。”
綰衣霎時面皮緊繃:“公子謬贊。”
蘇珩沒再做聲,干脆利落地離開,背影挺拔,如青山如翠竹。
夜色籠罩整個上京,蘇珩的書房燈火幢幢,一道身影幾個起落間進了棲霞苑。
聽著黑衣人一條條地稟報上京近期的動向。
蘇珩一筆一劃地描著字,模樣看起來怎么都有點漫不經(jīng)心,就連最尋常掛著的笑意也盡數(shù)斂了起來。
“王家那邊盯緊。”他不是很在意地吩咐道。
“是。”
忽然,蘇珩筆下頓了頓,暈開一團墨跡:“你……”
“主上吩咐。”黑衣人利落道。
蘇珩撂下筆目光落在書架頂端一個錦盒上:“你去打探下,今日皇后都同慕二姑娘說了什么。”
“是……”黑衣人有一瞬的猶疑,顯然不太確定這出自自家主上之口。
作者有話要說: 蘇小珩:委屈,她不想見我,過河拆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