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年輕人不由想到。今日若再堅持一下,說不定這漁女就嫁給自己了,那自己豈不是一夜暴富,而且這漁女簡直如搖錢樹一般,只要得到了她,那真是一輩子吃穿不盡。
許仙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轉(zhuǎn)頭一看,目中神光如火。令在門外偷窺的年輕人心中一驚,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連忙輕手輕腳的離開。得仔細想想怎么才能獨吞這一罐珍珠。
許仙又轉(zhuǎn)過頭來,微笑著聽漁兒講述她得到這些珍珠的經(jīng)歷。哪次遇到一個大蚌差點夾住她的腿,哪次在水里遇到了鯊魚
她講的生動有趣,許仙卻于這些生動有趣的故事中感受到面前這女子生活的艱險。海固然是博大慷慨的,但也同樣是極度危險,漁兒講的這些事只要有一件成真,她便已成了海中的孤魂,不復此刻的生動。
許仙突然打斷道:“漁兒,等我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我?guī)汶x開海邊吧”他有種感覺,自己恢復記憶也不過是這幾天的事了。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至少能夠保護面前這少女不受傷害。
漁兒卻歪著腦袋道:“嫁人嗎”
許仙微笑著道:“只是離開海邊而已”
漁兒卻立刻拒絕道:“不行。我不能離開海邊,我不能”堅決的令許仙有幾分驚訝。
許仙皺眉道:“你不知道這里有多危險嗎”
漁兒忽然笑道:“阿爸說過,我們都是海的孩子,漁兒是海的女兒,早晚有一天要回到海里去的,早晚。”似乎怕許仙再說下去,將陶罐里最漂亮的那顆黑珍珠塞進許仙手里道:“這個送給你了。”
許仙接過珍珠,見她將那陶罐封好,又重新放回那堆雜物中去。看似寶貝的不得了,其實卻非常隨意。
漁兒將陶罐放好了,又回到床上,打了個哈欠道:“該睡覺了,不然明天就起晚,趕不上退潮了。”而后就躺在床上,先將修長的身子伸的筆直,才有蜷縮起身子。只是那床卻顯得有些短了。
漁兒想了想,拍拍身邊空出來的床板,對許仙道:“你睡這里好了,外面晚上很冷的。看你長的白白嫩嫩的,一定受不住。”
被一個女子稱為白白嫩嫩,許仙也有些無奈,卻只是道:“算了,我到外面打坐一夜吧”
漁兒不解的道:“為什么”自己將床讓給他睡他都不睡。
許仙張口欲言,卻又轉(zhuǎn)口道:“好啊”無論如何也不能看她這樣下去了,她的幸運總有用完的時候,那時候,她或許會真的變成泡沫。但卻絕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一定要讓她離開這里,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使一些手段也是在所不惜。他在陽神出竅的時候,理智總是能穩(wěn)穩(wěn)的壓過種種情緒。
同漁兒并排躺在床上,許仙卻是心如止水。身邊的漁兒很快就睡去,發(fā)出低低的鼾聲。
打鼾的女孩子許仙不由微笑,卻又嘆了口氣。
“阿爸,阿媽”枕邊傳來細細的夢囈,似乎含著不能言說的悲傷,許仙不禁閉上了眼睛,不論再怎么用海的孩子這種話來安慰自己,失去父母的痛苦也不會簡單的消失。
而后漁兒又輕聲的夢囈著什么,許仙聞言卻猛地睜開雙眼,望向枕邊帶著甜甜微笑的少女,覺得心中有些疼痛,用輕而肯定的聲音道:“一定,一定不會讓你那么做的。”
見漁兒已經(jīng)睡著,許仙心道:現(xiàn)在該是解決另一件事的時候了。便要坐起身子,想要下床,卻不由苦笑,漁兒睡相極差的將一條腿壓在他身上。許仙伸手抓住她那極富彈性腿彎。輕輕從身上移開。
見沒有驚醒她,方才松了一口氣,望望床上的漁兒,又望望手中的黑珍珠,,許仙搖搖頭,走出屋外。
而在此時的篝火旁,那年輕人卻是翻來覆去,終究是想不出能夠獨吞這一罐珍珠的方法,不得不叫醒了其他人。
在不悅的嘟囔聲中,“刀疤臉”不快的道:“你干什么,這么晚了”
年輕人忙道:“大家都小聲點,我跟你們說個事”他便將在漁兒窗外看到的情景同諸人一講,諸人都是色變。那么一罐珍珠的價值,他們每個人都清楚得很。
刀疤臉皺眉道:“她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若是沒有她,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死人了”其他人聞言也露出一絲猶豫的神色,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恩將仇報的事至少在表面上沒幾個人愿意做。
年輕人立刻反駁道:“我們要出多少次海,遇見多少次這樣的事情,才能賺到那么多錢,誰知道下次是不是真的就死了。就
是這次,我們怎么回去面對家中的妻兒,老大,你以前干的事情別以為兄弟們不清楚,如今不過是再做這么一次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