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為了一只雞腿跟他發(fā)難,丁心里也不開心,他臉色臭臭地反問她:“既然你會為了一只雞腿跟我鬧脾氣,為什么在夢里被我虐待你卻不反抗?”
“這個……在夢里我不知道我在做夢呀。”貝莉兒理所當(dāng)然地說,“小丁你這么弱,我要是真動手的話,你會被我打殘廢的。”
丁:“……”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了媳婦兒的真心話,他一點也不覺得感動,反而特別生氣特別想揍她。
他從來不知道他媳婦兒這么瞧不起他!
丁順應(yīng)心聲揪住了小姑娘的耳朵,兇巴巴地瞪她:“貝莉兒!你給我聽著!以后無論是在夢里還是現(xiàn)實中,我要是虐待你,你只管揍!”
貝莉兒:“可……可是……”
“我不會殘廢的!”丁在自家媳婦兒懷疑的目光中,激起了血性,“我會變強的!”
小兔子一樣柔弱的小丁說要變強……
貝莉兒復(fù)雜地看著充滿骨氣的男孩,她覺得身為朋友,她不能打擊他,且她身為賽亞人,天性就慕強,無論是挑選好友還是伴侶,都會選擇強者,她因為小丁太過柔弱,對他從來都是千依百順,既然現(xiàn)在小丁想變強,身為好朋友,她、她要幫他!
想通的貝莉兒真誠地上去捧起丁的手:“我明白了,小丁,我會幫你訓(xùn)練的。”
小姑娘的目光真摯又澄澈,丁不自覺地點了頭,此時他還不曾意識到這姑娘口中的訓(xùn)練意味著什么,哪怕未來丁真的強得不得了,每當(dāng)他回憶起此時的那一點頭,都想回到過去拍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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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晚,貝莉兒真如丁預(yù)料得那樣做起了噩夢,不知道是不是白天丁兇她的話起了作用,她在男孩揮著鞭子要抽她時,果斷奪了鞭子,將虐待了她好幾天的男孩綁起來丟角落,確認(rèn)他無法掙脫束縛后,犯困的貝莉兒獨自找塊地方呼呼大睡,待睡醒時已經(jīng)天光大亮。
睡了個好覺的貝莉兒精神倍兒好,反倒是丁睡起了懶覺,貝莉兒推了推賴床的丁,丁揮開她的手,轉(zhuǎn)身繼續(xù)睡,呼吸又深又沉,貝莉兒見他真睡得熟,也不叫他了,獨自跑去外面找食物吃。
在黃泉好些天,貝莉兒發(fā)現(xiàn)森林里是有動物的,但是動物們很奇怪地見了她就跑,邊跑還邊嚷嚷:“快跑啊,母猴子來吃我們了!”
貝莉兒一度受打擊,但為了吃飽,她還是毫不猶豫地將這些動物們抓來吃。
黃泉的動物能夠再生,被她吃了也能完好無損地復(fù)活,但是動物們記仇,見她就躲得飛快,還給她起奇怪的綽號,她不明白她都沒尾巴了,為什么還會被認(rèn)為是猴子。
從山里摘了野果帶回家,丁還未從睡夢中醒來,貝莉兒戳了戳他被壓紅的側(cè)臉,喊他:“小丁,該起床了。”
丁沉淪在睡夢中睜不開眼,他熟稔地伸手將小姑娘抱進懷里,安撫地摸摸她的頭,示意她別吵。
被抱了滿懷還被摸了頭的貝莉兒呆愣半晌,嘟囔起來:“我可不是娃娃……”
但是男孩沒理她,兀自沉沉睡,貝莉兒抬眼看見他眼眶下青黑的痕跡,到底還是放棄了叫他的打算,她睜著眼睛瞅著男孩的睡臉發(fā)呆,男孩的呼吸不停從她額前掃過,拂動她額前的發(fā)絲,貝莉兒注意到戴在額際的角環(huán),因擔(dān)心戳到男孩,她將角環(huán)取下來放到一邊,然后又盯著男孩的臉發(fā)呆,男孩的耳朵尖尖的,眼角有著紅痕,她想起男孩的牙齒也是又尖又長。
貝莉兒鮮少這樣認(rèn)認(rèn)真真觀察男孩的臉,但是她分明記得他從前是沒有這些特征的,難道是因為死去變成鬼的關(guān)系?鬼究竟是什么樣的生物呢?是妖怪的一種?但是妖怪又是什么?聽說這個星球上還有許多神明,神明究竟又是怎么誕生的呢?
貝莉兒思考起了人生哲學(xué),在她有限的知識庫里,從未有過關(guān)于鬼神方面的信息,她所出生的時代,科技高度發(fā)展,星際之間交流頻繁,不同人種之間的實力天差地別,強大如冰凍惡魔族的弗利薩大王能一招毀滅一個星球,實力不啻于臆想中的神明。
毀滅如此簡單,導(dǎo)致鬼神之說早早消弭于宇宙之中,神明更是無人信仰。
因為人類自己就能成為信仰。
丁醒來的時候,貝莉兒正摸著他的耳朵看著他出神,小姑娘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臉上,他看見她的眼睛里映出的畫面是他的臉,她看見他醒來,臉上浮出笑容:“你醒了啊,小丁。”
“嗯。”丁應(yīng)了聲,發(fā)現(xiàn)小姑娘還在盯著他看,丁頓時不自在,“你什么時候醒的?”
“早就醒了,還給你帶了食物。”貝莉兒從丁懷里退出來,取來放在一旁的香蕉和桃子,笑瞇瞇地遞給丁,“給你。”
“謝謝。”丁接過水果,見小姑娘依然盯著他看,眼神明凈地像一汪山澗溪水,他仿佛被她掬在手心里,隨著她眼底的波光蕩漾,丁被看得別扭,忍不住問她,“你在看什么?”
“看你呀。”貝莉兒興致勃勃地說,“我現(xiàn)在對小丁你很感興趣,想多看看你。”
“……別鬧。”丁在貝莉兒眼前揮了揮手,擾亂她的視線,“我們今天還有事情,不能讓你一直盯著我看。”
一覺醒來就被媳婦兒調(diào)戲,丁覺得……有那么點兒害羞。
“那好吧。”貝莉兒乖巧地收回視線,起身為男孩取來梳子和發(fā)繩,熟練地為他打理頭發(fā),小丁頭發(fā)長,又不喜歡披頭散發(fā),所以沒少讓她幫忙綁頭發(fā),時間一久,只要他睡醒,她就自覺得為他梳理頭發(fā),貝莉兒本人一點兒沒覺得哪里不對勁。
“昨晚你還有做噩夢?”丁握著發(fā)繩,由著貝莉兒給他理順?biāo)瘉y的長發(fā)。
“沒有。”貝莉兒將男孩的長發(fā)束到腦后,“我夢到小丁了,不過我在他打我前把他綁了起來,所以不算噩夢……把繩子給我。”
“嗯。”丁將發(fā)繩遞給貝莉兒,聽到她說沒被噩夢侵?jǐn)_,總算是松了口氣,他昨晚給她守了一夜,就怕她半夜又做噩夢,他在入夜前去威逼利誘了般若,讓她說出解除詛咒的方法,可般若說,只要被詛咒的人意識到自己是被詛咒,詛咒就會無效,但是假若受害者在那期間產(chǎn)生了怨念,噩夢就會延續(xù)下去。
他為此不放心地熬夜守著她,好在這姑娘一整夜都睡得香噴噴,他也因此敢安心入睡。
小姑娘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睡覺期間被人盯著看了一整夜,這會兒給他扎好頭發(fā)還咯咯取笑他:“小丁,你今天可真能睡,小心變成懶豬。”
“你有意見?”丁坐得筆直,一點不為自己睡懶覺感到羞愧,而且他不是睡懶覺,是合理補充睡眠。
“好嘛,我沒意見。”貝莉兒用發(fā)兜將男孩垂在腦后的長發(fā)兜成小丸子,然后戳了戳那顆丸子嫌棄他,“小丁真不知羞。”
貝莉兒一嫌棄完,就扔了梳子,沖男孩扮了個鬼臉,生怕被揪耳朵似的一溜煙跑出門。
丁看著跑遠的小姑娘,平靜地剝香蕉,他已經(jīng)是半個大人了,不跟小媳婦兒胡鬧,反正跑遠的媳婦兒馬上就會回來,待會兒還要去學(xué)堂報名,為了長大以后能找到好工作,他得好好學(xué)習(xí)。
為了養(yǎng)家糊口,現(xiàn)年七歲的丁決定從今天開始規(guī)劃人生。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森林里的那些動物……
貝莉兒:為什么動物們都叫我母猴子?
動物:我們生前被她吃,死后還要被她吃,為什么這么凄慘T_T
關(guān)于鬼燈和貝莉兒此刻的吵架模式
丁:惹媳婦兒生氣了,沒辦法了,讓她一個人待著消消氣吧。
貝莉兒:鬼燈是壞人是壞人是壞人……好了,氣完了,想想晚飯吃什么吧……
現(xiàn)在吵架了是這樣過去的,長大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