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的是,傅翊韜當(dāng)真不顧身子五更天直愣愣地跑向清月池,為周晉顯采露。
夏侯琳瓏醒來的時候,看到阿箏正在給她敷臉,一陣迷惑。
“你終于醒了!你那個夫君真是不怕死的,大冬天的竟然下水去采露。”
夏侯琳瓏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狠狠抽了一口氣,推開阿箏,連鞋都來不及踩,跑向清月池。
果不其然,池中央立著一個男人,他周圍全是冰。夏侯琳瓏眼中瞬間漫起了水霧,沖著傅翊韜大喊:“傅翊韜!你回來!”
“傅翊韜,不要救我了,好不好!”
無論夏侯琳瓏怎么哭喊,傅翊韜都惘若未聞。無可奈何,她只得跳下水,忍著寒冷走到他身后,攬住了他的腰,“不救了,我現(xiàn)在這樣是罪有應(yīng)得。”
水囊已經(jīng)接滿,傅翊韜擰上塞子。又抱著夏侯琳瓏回了自己屋中,她早已是哭成了淚人。
傅翊韜卻看著那雙凍得發(fā)紅的蓮足不停皺眉。
“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那時我知道自己不潔之后,甚至利用白露讓她勾引慕容衍,還發(fā)生了那些事。”
“是我不好,沒讓蒼穹看住白露。”
夏侯琳瓏怔了怔,抹了一把眼淚,“我拿藥給白露,讓她放在慕容傲的茶水中。”
“慕容傲迫害過無數(shù)人,那是他咎由自取。”
“冬至那晚,芳荷就在我旁邊。可是我沒出聲,眼睜睜看著她被那群男人羞辱。”
“要是你出聲,我就不可能及時趕到,你也會跟著沒命。”傅翊韜無比輕柔地擦拭著她的眼淚。
“我親手殺死了慕容衍,聽說他死不瞑目!你看,我這一雙手沾了好多血,我一點都不干凈……”
傅翊韜連忙吻住了夏侯琳瓏的唇,把她的嗚咽盡數(shù)吞入腹中。
等到她安分下來后,他的額輕輕抵在她的額上,“你那點小貓力道,還不足以殺死他。”
“你,你什么意思。”
“那時,我就在隔壁牢房。等你走后,是我把折磨致死。你看,我比你還不干凈。我前半生征戰(zhàn)沙場,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血污。”
“我明知道就知玲瓏來者不善,因為那張臉,我動了惻隱。讓她有機會和慕容衍通風(fēng)報信,讓你被抓走。我次次讓你陷入險境,這樣的我,還配得上你嗎?”
傅翊韜的嗓音輕柔,語氣里有著太多的悔恨。
夏侯琳瓏抿著唇,眼淚簌簌地掉。
傅翊韜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夏侯琳瓏以嘴封之。
兩人本就情投意合,此刻面對著夏侯琳瓏的主動,傅翊韜更是如野火燎原,控制不住自己,攬著她輕輕往床榻倒去。
兩人裸裎相對時,夏侯琳瓏仍然緊張得發(fā)抖。
“可以嗎?”傅翊韜知她對這種事有著不好的回憶,此時無比尊重她。
夏侯琳瓏面上緋紅,輕輕點頭。
傅翊韜無比溫柔地與她十指相扣,破繭成蝶的那一刻,夏侯琳瓏再也撐不住,破碎的嚶嚀瞬間沖了出來,惹得她更是羞赧。
那時,屋外寒雪漫天,卻掩不住這房內(nèi)的無瑕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