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這才發(fā)現(xiàn),傅翊韜懷中的并不是什么民女,而是失蹤已久的夏侯琳瓏。
瞧她奄奄一息窩在傅翊韜懷中,蒼穹心中大震。那時從慕容傲手中搶回她的時候,似乎也是這個模樣。他不敢再胡思亂想,飛快的找來馬車,聽著王爺指揮馬不停蹄地趕往藥王谷。
三日后,藥王谷。
周晉顯優(yōu)哉游哉地望著這陌生的男子和他懷中氣若游絲的女人。
“還請谷主,出手救救內(nèi)子。”
“可惜咯,可惜咯,你來得有些遲了。”周晉顯無比惋惜,“在你之前,鎮(zhèn)國王妃已經(jīng)討走一半彼岸果,放棄了她自個,救了她夫君。”
傅翊韜心中悲慟,這條命,原來是夏侯琳瓏放棄了她自己而換來的。
“我就是鎮(zhèn)國王。”
“那你懷中女子?”
“正是鎮(zhèn)國王妃,夏侯琳瓏。”
周晉顯詫異,原先夏侯琳瓏可不長這模樣。細細看著,發(fā)覺她似乎易容,于是他忙說著:“趕緊讓老夫來瞧瞧!”
傅翊韜一喜,跟著周晉顯來到冰肌榻邊。
周晉顯小心翼翼地把夏侯琳瓏臉上人皮撕掉,那張臉毀的比之前還要恐怖幾分。除了額頭,幾乎找不到一丁點完好的肌膚。
傅翊韜眼前一黑,差點有些站不住腳。夏侯琳瓏選擇毀掉臉,與慕容衍脫不了干系。
雙拳緊捏,心中無盡悔恨,傅翊韜覺得應(yīng)該再折磨折磨慕容衍的。就那樣殺死那個男人,實在太便宜他了。
周晉顯沉吟好久,才詢問:“王爺可曾聽過血凝芝?”
血凝芝,情花,得真心相愛的人剜著心頭血,才能讓雪凝芝變成此。
傅翊韜自然是聽過,他點頭。
“前些日子雪凝芝開花,我已經(jīng)命人摘了下來。若是要治王妃的臉,得剜血。”
“好。”
“可若你曾對這段感情有丁點不忠,雪凝芝都不會有變化。”
“我不曾對她變心。”就算是慕容衍千里迢迢來南陽挑釁,聽聞夏侯琳瓏被玷污,他也不曾嫌棄過她。甚至是埋怨自己沒有更好地照顧她,讓她受盡委屈。
周晉顯狐疑,這明顯與他聽到的傳聞不一樣。猶豫著,他仍然拿出了雪凝芝,打算幫著傅翊韜剜血。
傅翊韜身體才恢復(fù)不久,他控制不住力道,剜血時力道太大,差點昏死過去。
他心口痛得難受,看著潔白的雪凝芝變得艷紅無比時,他才松了一口氣。
之后的這幾天,他費盡心思地想要哄得周晉顯把另一半彼岸果拿出來救夏侯琳瓏。
可周晉顯壓根不理會他,依然窩在房中研制著雪凝膏。
而夏侯琳瓏那日昏迷之后,就再也沒有清醒過來。
傅翊韜看得惶恐,每天準時準點地往周晉顯的房里跑。
周晉顯何曾被這么纏過,于是他直接打發(fā)傅翊韜去采那晨間露。
凜冬,清月池早就結(jié)冰。以往這個時候,他是不會苛求弟子去采露的。他不過是嚇唬嚇唬傅翊韜,想讓其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