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琳瓏一陣驚恐,不知她為何突然這么說。
“娘娘說笑了,皇子他日必出人頭地,絕不是我等下人可覬覦的。”
張書顏笑笑,卻忽然干嘔幾下。出于本能,夏侯琳瓏連忙搭上她的脈。
“恭喜娘娘,這是喜脈啊!”夏侯琳瓏跪在地上,“頭三個月脈象不穩(wěn),還請娘娘不要胡思亂想!”
張書顏情不自禁地撫著小腹,她夫君才離開,又送來一個小寶貝陪伴她。
夏侯琳瓏看著那張?zhí)耢o的笑顏,嘴角劃得很大,心中卻是苦澀。
自傅翊韜離開后,便再沒了他的音訊。此刻看著張書顏的模樣,她就想起他。
為心愛之人生兒育女,真是好啊。
之后,夏侯琳瓏更是盡心盡力地照顧著她。這一來二去,張書顏對她很是依賴,兩人之間相處,不像主仆,更像朋友。
張書顏有孕之后,她的話多了起來,整座府中都彌漫著喜悅,也添了不少人氣兒。
而遠在臨州治水的慕容鴻接到夏侯琳瓏的書信時,卻在床榻坐了整整一夜。
所有計劃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慕容鴻故意在救濟災民時,無視官吏。
在慕容衍帶領下,官吏原本就心高氣傲,如今來了個勞什子七皇子,這般漠視他們,他們很是氣憤。
但慕容鴻受人民愛戴,在官吏找茬時,引起民憤,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
官吏忍不住,向皇帝揭發(fā)慕容鴻。皇帝淡淡瞥了一眼,又看了看臨州奏折,兩者大相徑庭。他擰著眉,最終是信任了他兒子,那些書信便不了了之。
臨州似乎也學著慕容衍那些折磨人的壞脾性,接二連三幾場大雨,把慕容鴻之前搭建好的一切又摧毀得干干凈凈。
一切又打回原點,慕容鴻倒是沒有怨言,每天依然起得大早和隨從們一起搭建棚屋。
那些官吏因為慕容傲的置之不理,早已是翹腿不干,每日就是抓著一把瓜子,圍在慕容鴻周圍冷嘲熱諷。
他十分淡然,隨從們卻是性急之人,大打出手。才搭建的棚屋,差點又付之東流。
“放肆!”向來溫潤的慕容鴻動了怒,官吏也被他狠戾的聲音給駭住。
“常言道,為官作吏就是要見風使舵,慕容衍已經(jīng)倒臺,你們這般作為,不過是把自己往斷頭臺送。”
原本慕容鴻還很不理解夏侯琳瓏的那番話,如今卻是明了。
假如不鏟除慕容衍余黨,有朝一日他若東山再起,第一個遭殃的便是自己。
十月下旬,臨州城終于又恢復了往日繁華,慕容鴻卻意外帶著刀傷,風塵仆仆回到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