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翊韜走了,像是帶起一陣風,只在府中掀起小小漣漪,卻在夏侯琳瓏心間掀起驚濤駭浪。
慕容鴻一直困惑,既然傅翊韜來北岳有要事,那他還會幫自己嗎?
但他又沒有拒絕,慕容鴻吃不準他心思,不停地纏著夏侯琳瓏,詢問著她這個夫君的想法。她被他扭得煩,反問:“你知曉他為什么會離開嗎?”
慕容鴻有些呆住,夏侯琳瓏抿著唇,暗嘆一口氣:“避嫌。皇子,你這樣把王爺留在府中,是自尋死路。皇上一直看他不順眼,若是你與他走得近,那你的太子可就沒了。”
如今慕容衍倒臺,朝中又一次大變。見皇帝心意已決,他們紛紛倒戈。
慕容鴻風光迎娶張氏嫡女,那他背后有著皇后撐腰。一時間,他風頭正盛,這個不起眼的皇子,在他們看來他絕對是立儲君的不二人選。
但還是有剩余的慕容衍余黨,要是此時傳出慕容鴻與傅翊韜走得近,被人非議,那可就得不償失。傅翊韜肯定也是想到這點,才搬了出去。
“王爺和您避嫌,您也該與我避嫌”夏侯琳瓏朝著張書顏的房間瞧了瞧,“新婚丈夫拋下妻子私會奴婢,她和張大人會怎么想?皇后又會怎么想?”
“可你并不是下人,你是云之!”
云之,云之,我早已不是從前的韓云之了!夏侯琳瓏不住在心間吶喊,但她嘴里還是說著:“不過是表字相同,如今的云之,就是府中的下人。”
說罷夏侯琳瓏推著慕容鴻去哄他的新娘,這一月以來,兩人如膠似漆,甜如蜜,他也稍稍疏遠了傅翊韜,這才讓慕容傲打消了疑慮。
九月,陰雨連綿,臨州傳來被瓢潑大雨淹沒的消息。
臨州,算是北岳數一數二的大城,富足華貴。更重要的,還是曾經劃給慕容衍的領地。
所有人對于臨州都是支支吾吾,不愿觸及慕容傲的霉頭。
災情慘重,慕容傲又是個好面子的,所以臨州大水不得不治。可朝中大臣都婉拒著,連他兒子們,都紛紛避著。
皇帝再一次震怒,氣得在早朝連嘔著血,瞬間昏厥過去。
夏侯琳瓏聽聞這消息時,覺著時機到了,便找到慕容鴻:“七皇子,臨州大水迫在眉睫,現在就該你挺身而出,為父分擔憂慮了。”
慕容鴻卻在猶豫著,這實在是個費力不討好地事。臨州官吏盡是慕容傲的人,據說還極為刁蠻,讓他去,可真是不好的活兒。
“就是要如此,依我看你與官吏的矛盾越大,那你的好處就能撈到越多。”夏侯琳瓏看著燭光,“白露得借身份進宮,到時,你可以自導自演,污蔑官吏強搶民女,而白露,就是你救下的女子。”
慕容鴻震顫,這不是讓他弄虛作假?
“做戲又如何?慕容衍所有的溫文爾雅都是裝出來的,你不過是為了扳倒他,使些計策又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到時你一紙狀告,誰會不信你?”
當晚慕容鴻安撫好新婚妻子,翌日便領旨前去臨州。
他走后,府邸便靜謐下來。張書顏喜靜,夏侯琳瓏很是歡喜她,每天陪著白露說好些話之后,便是寬慰著她。
成親不過一月有余,如今夫婦二人分別兩地,肯定很是痛苦。
一日,夏侯琳瓏又在張書顏跟前服侍著,卻聽得冷不丁一句:“云之,我知曉他心系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