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同樣表情凝重,卻沒有說其他的話,就知道他亦是同樣丞相的話得,當下,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發(fā)疼的腦袋,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就依著丞相的話,只是派什么人前去合適。”
眾人都是看向站在中間位置的方舟,雖說律親王先前謀反是假,可若說膽識和口才,方舟都不落下風,加上他是忠于夏子衿的,因此倒是不用擔心他會擅自答應什么對大萊不利的條件。
夏盛卿手指敲著桌面,“本宮親自前去。”
此言一出,讓的底下的大臣都是悚然一驚,紛紛轉身看向他,跟著齊刷刷的跪下來,“麟后,萬萬不可啊,您若是去了有什么意外,我等可如何擔待。”
夏子衿同樣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開口,還攬下此事,不免詫異的看向他。
“本宮與方大人一起,方大人前去議和,若是不成,大萊和梁國必有一戰(zhàn)。侯爺年紀大了,不該操勞這事,榮世子如今重傷在身,這朝中若論武功,卻是沒有比的過本宮的。”夏盛卿遞給夏子衿一個安心的眼神,視線在底下那群人身上一一掠過,慢條斯理的道。
“何況,大萊士氣低迷,若是本宮親自掛帥出征,也能鼓舞士氣,這樣的事情,有何不可?”夏盛卿喝了口熱茶,強忍著不去看夏子衿滿眼的怒火,笑嘻嘻的看著他們。
底下的大臣頓時被他這番話噎住了,說不出話來,“這……”
“行了,此事就這么定了。”夏盛卿不等他們開口,就一錘定音。
夏子衿胸腔里的怒火一寸寸往上漲,直沖她的腦袋,等下朝后,她就加快腳步上了龍攆,一句話也不搭理夏盛卿,可見是真的生氣了。夏盛卿看她耍脾氣,禁不住搖頭。
等到了御書房后,夏子衿還是裝作沒看到他一樣,避開他的視線。
“子衿,你聽為夫解釋。”夏盛卿看她這明顯氣狠了的樣子,倒能夠理解,他此前沒和夏子衿商量,突然在朝堂上說要去征戰(zhàn),她會生氣不奇怪,到底是擔憂他才會如此。
“你既然想去便去就是了,何必與我解釋。”夏子衿氣不過,見他這會兒還好意思笑,忍不住戳了他一句。
夏盛卿苦笑一聲,從背后將她抱到懷中,“子衿,如今大萊這樣的局勢,我若是不出面,只怕兇多吉少……旁人你可敢用?”
夏子衿默然,“可總也有別人……”
見她與自己爭辯,夏盛卿沉默著,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眼睛,深吸一口氣,將昨夜探子傳回來的消息說出來,一字一句的,“別人不成,梁國帶隊的是兵馬大將軍——夜嘯,最重要的是,還有一人。”
“什么人?”見他停頓下來,表情卻難看的可怕,夏子衿心中的不安一下子炸開來,將她整個人從頭到腳都籠罩住,下意識的問道。
“是夏啟軒。”夏盛卿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將實話告訴她。
跟著他就看見夏子衿呆若木雞,明顯是沒想過那人會是夏啟軒。好大一會兒,她才像是回魂一樣,咽了口唾沫,艱難的抬起頭來,嗓音干澀,“你說誰?”
“夏啟軒。”這人他與夏子衿一樣都是以為他死了的,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
夏子衿緊緊咬著自己的牙根,尖銳的指甲掐著帕子,當初他就該仔細查探一番的,這人竟然還敢活著,甚至還跑去了梁國與自己作對,當真是陰魂不散!
“子衿,他定是來找你報仇的。”夏盛卿滿眼擔憂的望著她,“他身為大萊的皇子,對大萊的兵力一清二楚,他這是瘋了!”
最后一句話即是肯定,亦是感慨。夏子衿知道他說的沒錯,夏啟軒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是瘋了是什么。她唇角露出冷笑來,對上夏盛卿的瞳孔后,她才收斂起自己渾身散發(fā)出來的凍人的寒意,“盛卿,看來這事,的確只有你去才行了。”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夏盛卿知道她是擔心自己,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若是能夠議和自是最好。”
“恐怕不會那么容易。”夏子衿望著他,攤開雙手,無奈的笑了一聲。
夏盛卿松開她,眼底迸出殺氣來,“若真要開戰(zhàn),也不見得大萊就怕了她。”
“子衿,你派人找找碧璽,若真有寶藏埋在其中,只要找出來,大萊將士就不愁糧餉了。”見她一直皺著臉,夏盛卿忍不住笑起來,開玩笑一樣的說。
夏子衿白了他一眼,笑罵一聲,“出息!”
將希望掛在縹緲的事情上,可不就是胡鬧!見她重新笑起來,夏盛卿提著的石頭才落回肚子里,“子衿,我們去看看安安。”
既然同意他出去,自然是越早越好,拖的久了,大萊將士沒有主帥,只會后果越糟糕,這般算起來,夏盛卿明日就要出發(fā)了。夏子衿點了點頭,隨他一起去看夏安安,只是心里面的不安卻更加濃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