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么樣?大萊皇帝怎么說?”納烏爾是真心關(guān)心他,所以才會不肯離開,一直在宮門口守著。
察科爾有些說不出口,畢竟他這次可算得上是送上門被拒絕了,實在是丟臉。只是面對妹妹擔(dān)心的表情,他同樣沒法子撒謊,只好實話實說,“納烏爾,你猜錯了。”
“那就好。哥哥可是要回去繼承可汗的位置的,絕不能留在這兒。”納烏爾拍著胸脯,斬釘截鐵的道。
察科爾張了張嘴,“納烏爾,是可汗要送我去大萊皇帝的宮中當(dāng)妃子。”
“什么?”納烏爾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么回事,大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怔怔的看著他,隨后咽了口唾沫,“哥哥,你是開玩笑的吧。”
察科爾并沒有說話,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清楚的告訴納烏爾,這件事情上面,他并沒有開玩笑。納烏爾驚的倒退一步,不住的搖頭,“可汗怎么能做這樣的事情?簡直是荒謬!荒謬!”
她對察科爾向來親近,知道自家哥哥肯定是不愿意的,拉了他的袖子,堅定的說:“哥哥,我們走,不留在這兒了,無論如何,你都不能當(dāng)什么大萊皇帝的妃子,我們回去,我會說服可汗的。”
察科爾啞然失笑,抓住她的胳膊,“納烏爾,你聽我說,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大萊皇帝并沒有同意這件事情。”
“你的意思是?大萊皇帝她不要你?”納烏爾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轉(zhuǎn)頭詢問。
這話聽著總覺得有點不舒服,但是為了防止自家妹妹誤會,他還是認真點頭,“是,大萊皇帝和她的夫君伉儷情深,說是不會納妃。”
“太好了。”納烏爾鼓了一掌,清脆的巴掌聲落入他的耳朵里,瞧著她笑顏如花的純真模樣,察科爾忍不住笑起來。
只是他心底卻忍不住發(fā)寒,他原本以為自己就算不是可汗最重要的兒子,可在他心中也是有些地位的,要不然,他不會將結(jié)盟這么大的事情交給自己。可沒想到他只是一件禮物,被他這樣輕易的送出來。
想到這兒,他心里面忍不住有些發(fā)苦,只是納烏爾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他不想告訴她這些不好的事情,只能將這些壓在心底。
另一邊,則是梁國皇宮,魏瑩從御書房離開后就感到有人跟著自己,她雖然任性,可也不是蠢貨。之前她就坑了自家父皇一把,現(xiàn)在她又為了榮遇來和梁國皇帝鬧騰,要是不派人暗中看著她才奇怪。
知道梁國皇帝叫人監(jiān)視她后,她就歇了出逃的心思,回了自個兒的府邸,伏在案頭上哀聲哭泣,瞧著好不可憐。
她不知道榮遇的傷勢到底有多重,但是這人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物,就是有一點兒損傷,她都是舍不得的,現(xiàn)在傷成那般樣子,她自是心痛難耐。梁國皇帝更是生氣,只因此事他一只是瞞著魏瑩的,可偏偏,還是傳到她耳朵里去了。
魏媛現(xiàn)在不知所蹤,僅剩下魏瑩這么一個女兒,皇后自然是心疼的不行,知道她受了委屈,哭著出宮的,當(dāng)天就尋了過來。梁國皇帝當(dāng)初能坐上皇位,到后來鞏固朝堂,又很大一部分都是這個皇后的功勞。
因此他對皇后向來是十分尊重,皇后也不同他客氣,行了禮后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皇帝真的打算對大萊出兵?”
這事她是不同意的,當(dāng)年梁國皇帝坐上皇位后,足足花了十年時間,梁國的經(jīng)濟才有了起色,現(xiàn)在大萊雖然瞧著弱勢,可也沒到亡國的地步,冒然進犯,說不定會得不償失。
因此她并不贊同梁國皇帝的想法,只是這幾年梁國皇帝一心沉浸在權(quán)勢中,早就聽不下去她的話來。她若是說的多了,反而還要惹他煩躁。因此她一直忍著沒說,但是她就魏瑩這么一個女兒,她總要來護著。
“皇后想說什么?”梁國皇帝看著她頭上厚重華麗的鳳冠,視線移到她的臉上,竟覺得她的臉龐有些生疏起來,這么想起來,他已經(jīng)有很久不曾去皇后的宮中了。
“臣妾是一個后宮婦人,不該干擾前朝,這事本宮記得,只是魏瑩到底是臣妾肚子里出來的。當(dāng)年皇帝為了安撫自己的兄弟,將魏瑩過繼過去,好好的公主,就這么成了郡主。”皇后說著抹起眼淚來,“臣妾如今一想起來,還覺得心如刀割,那是臣妾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你就這么送了旁人。”
梁國皇后年輕時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更是有一副好嗓子,溫婉黃鸝似的,好聽的緊,這會兒雖說是來控訴,可這話說出來,還是叫梁國皇帝身子酥了一半。他不由的抖了抖身子,轉(zhuǎn)而看向皇后,目光就柔和下來,“朕……”
只是很明顯梁國皇后并不打算和他多說,甚至,她心里頭是有些厭惡皇帝的,“皇上,臣妾還有些事情,就不多陪了。只是魏媛雖是郡主,可到底是臣妾肚子里爬出來的,皇上可別欺負了她。”
言罷,她站起身就離開,卻是沒有和他說下去的半點興致。梁國皇帝看著她的背影,怔在原地,表情不斷變幻,忽然就猙獰起來,一掌拍在桌面,只是卻說不出什么話來。
梁國皇宮里的事情,夏子衿一無所知,若是知道會鬧出這個樣子,定然會忍不住開心的。要知道,梁國皇帝可是給她找了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