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事?”
易成楠重復(fù)著而這幾個字,似笑非笑開口:“那還真是巧得很,大家有事全都有事湊到一堆了,都趕上這個時候。還有,何老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今天畫展的好壞么?還是說,選擇性的裝瞎?”
他這會兒說話可是毫不留情,三言兩句,說的何老面色忽青忽白。
何老當(dāng)然看得出來,他是廊橋畫展的創(chuàng)辦人,畫展操辦的好與壞。許韻是他的孫女,之前又不是學(xué)的相關(guān)的專業(yè),更不是從事的相關(guān)的職業(yè)。再加上,天賦平平,今天操辦的這個廊橋畫展,雖然不算差,但是比起以前來,真的差的太多了。
私底下以前的員工不是沒有向他提起過這件事,只是他一直選擇性的裝傻裝不知道。
這會兒被易成楠這么直白的說出來,何老就感覺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一樣,臉上火辣辣的疼。
“易先生,這一次的確是我存了私心。不過韻兒這孩子也盡力了……”
“現(xiàn)在并不需要你和我說這些,眼下最應(yīng)該想的,就是如何挽回這些損失。何老,廊橋畫展舉辦這么多年,我很清楚這對你來說有多么重要。你也知道這些年來我為畫展投入了多少,如今僅僅只是因為你的私心,就毀了多年以來大家的努力,難道,這就是你愿意看到的?”
“易先生,都是我的錯,是我能力不行,您別怪外公……”
“當(dāng)然是你能力不行,是你的錯。不然,還能是誰的錯。只是現(xiàn)在,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易成楠輕飄飄的看了許韻一眼,可說出來的話,卻直接給許韻潑了一桶冷水。
畫展這里人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的,都是有名望的人。他們的談話,很多人都在注意著。如今易成楠這么不把許韻放在眼里,許韻又把這一次的廊橋畫展舉辦的這么差,以后許韻還怎么在京城里面立足?
頓時,現(xiàn)場就有人開始向許韻指指點點了。
許韻面色十分難看,她雖然隱忍著沒發(fā),可是那雙低垂的眼眸,卻是恨意滔天。
旁邊的何老臉色也不大好看,任誰聽見自己的孫女被人這般輕視還能毫無芥蒂。
可轉(zhuǎn)眼一想,易成楠說的話也的確不錯。
“何老怎么不說話?是對我剛才說的話不滿意,還是說,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現(xiàn)在的問題?”
“這個……”
何老額上冷汗涔涔,他如今,的確暫時沒那么快想到好的解決法子。
易成楠見何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冷哼一聲,又側(cè)目溫柔的對著舒望說道:“今年廊橋畫展舉辦的這么差,不看也罷。若是有喜歡的畫,我到時候讓人直接送到家里來。”
“好,都聽你的~”
兩人一唱一和,隨后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直接就離開了現(xiàn)場。
許韻站在原地沒動,一直微低著頭,看不出她臉上的神色。
何老心里也難受,伸手輕輕拍了拍許韻背,安撫著她說道:“易先生這人就是這樣……韻兒,你別放在心上。你現(xiàn)在還年輕,這一次雖然沒弄好,但以后還有機會……”
“機會?”
何老話未說完,許韻忽然抬起了頭。她臉上沒有一絲委屈的神色,只是目光緊盯著舒望他們離開的方向,語氣淡漠卻又帶著一些隱藏的恨意開口:“從前也是這樣,現(xiàn)在也是這樣。我喜歡的東西,她永遠可以輕輕松松的得到,甚至我付出的努力,他們也從來不看在眼里。外公,你說,人和人之間的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
何老才認了自己的孫女不久,很多事情他并不了解。況且當(dāng)初許韻也不愿意說,他也就沒有多問。
之前也不知道許韻和舒望認識,可現(xiàn)在看來,很多事情并不僅僅只是認識那么簡單。
何老有些驚訝的看著許韻,眼前的許韻和之前乖巧聽話的那個孫女相差實在太大,以至于讓他半晌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孩子,很多人,從出生開始,就決定他一輩子的路。這世上,有錢的人就那么多,但是窮人很多。如果一直去羨慕那些有錢人,這一輩子都會過的不快活。倒不如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況且,我們雖然比不上易先生他們那樣的人富裕,但也比普通人好太多了。”
許韻沒吭聲,是啊,是比普通人好,比她之前的生活好太多了。如果換做從前,她會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可是看到過更好的,又怎么愿意再過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