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口粥,說:“淡。”
姜迎說:“發(fā)燒是要吃清淡的。”
他吃了顆西蘭花,皺眉:“難吃。”
當(dāng)然好吃不到哪里去,是清水煮的,沒放任何調(diào)味料。可他生病了還這么折騰自己,這會兒竟然還敢對她挑三揀四了?
姜迎涼涼道:“那你不要吃,待會兒倒掉好了。”
說完她自顧自玩起了手機(jī),不再理會他。
孟璟書被晾著,她不再說話,反而給了他一種在立規(guī)矩的感覺。很陌生,也很微妙。
他從小挑剔,家人每每好聲好氣勸他,他置之不理,他們也沒辦法,最多訓(xùn)斥幾句,也就由著他了。即使是和之前的女朋友在一起,她們對此也百般遷就。從來沒人這么冷硬地把選擇丟給他。
你按我的來,那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你不聽,那我懶得理你。
有些時候,“不理你了”才是天大的懲罰。
以前……她不是這樣的。
上次還因為他不喜歡,就不放蔥了……
他吸了吸氣,總覺得有情緒在喉間翻滾,有不甘心不情愿,又好像不止是這些負(fù)面的。
最終他什么都沒說,沉默地,一口一口把東西都吃掉,味同嚼蠟,可胃里確實舒服了些。
他低聲說:“吃完了。”
姜迎瞬間變臉,手機(jī)一放,說:“真棒!現(xiàn)在可以吃藥了。”
孟璟書無語。
當(dāng)哄小孩呢?
姜迎照著他的癥狀,從藥盒里挑了幾板出來給孟璟書。他看也不看,按她說的摳了紅紅黃黃的幾顆藥,就溫水咽下去。
看她收拾餐桌,他說:“放著吧,明天阿姨來了會弄。”
姜迎說:“看著難受。”
他眼睛跟著她背影,又說:“今晚住這吧,送不了你。”
時間不早了,姜迎就沒想著要走,但聽他這么說,還是矜持地猶豫一下:“這樣啊……那好吧。”
填飽肚子又吃了藥,困意很快席卷而來。孟璟書草草洗漱,出來時姜迎剛好弄完,正往里走。
他洗了臉,皮膚上還有些濕潤。不知怎么弄的,頭發(fā)好像更亂了些,看著毛茸茸的。雖然陰沉的臉色有點臭,但還是很想揉……
她想起高中時的一個流行詞匯:虎摸狗頭。
于是她忍著笑,一爪子伸過去……終究不敢造次,假模假式地摸了摸他額頭,挪開手的時候偷偷在他一側(cè)的頭發(fā)上蹭了下,手感不錯。
她正經(jīng)道:“好像沒有剛才熱了。”
他看著她:“是嗎。”
他生病時候的嗓音比往常低得多,她被震得心口一麻,默默轉(zhuǎn)了視線。
姜迎:“可能……藥正在起效吧,不過一般發(fā)燒會反復(fù)……”
這是什么毫無邏輯的常識普及?
他困得厲害,也沒在意她說什么,低低“唔”了聲。
孟璟書沒像上次那樣給她安排客房,姜迎也沒提這茬,有些事情,都默認(rèn)了的。兩個人都在主臥,孟璟書隨手把門甩上,沾床倒下就睡,完全沒覺得旁邊還有一個客人。
姜迎也有點困了,躺床另一邊,刷會兒手機(jī),也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好啊!馬上又是周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