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夕陽的余暉愛撫地灑落在寬敞的地面上,照得城主幾人像一條條大蟲子般疼痛地扭動著,卻都立不起來了。
等靠近了西側(cè)那扇門,他們才認清上面的另外兩個綠字——
食門!
不見那個“食”字可能還讓幾人肚子里平靜些,一想起很久沒吃飽飯了他們的淚珠兒都忍不住溢出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你們猜這扇門內(nèi)會是什么?”
城主豎起一根手指頭問。
“饅頭!”
“燒雞!”
“豬大腿!”
弟兄們紛紛發(fā)表看法。
“你們覺得破丫頭會對我那樣好嗎?”
城主淡笑著又問。
“‘撐死’也是一種煎熬!”
二寶補充道。
聽了這話,龐悅翔渾身來勁兒,帶著幾人躡手躡腳地爬到門口,悄悄推開鉆了進去。
很快,身后的門關(guān)緊!
這個時候進入他們視野的為一片南北走向的依舊空曠的場地,但令他們大失所望的是里面什么吃的都沒有,甚至連口水都找不到。
見之,他們完全泄氣了,一個挨一個排在墻邊靠坐下,出長氣。
“她到底想搞什么鬼?”
二寶百思不解。
“管她呢!任刀任剮。”
城主是無力反抗了,瞇上眼睛得過且過。
慢慢地,天黑了又到深夜,月明了又出日頭,直到第二天傍晚,這片場地里還是沒什么動靜,高大的門墻上也不見一個人走來,更沒有誰施舍半口飯給他們。
又是月夜,風輕云靜。
“多美啊!”
二寶撅著嘴欲哭無淚地說,
“可是,可是她干嗎偏偏寫什么‘食門’?干脆寫‘餓門’多直接呀!”
“那樣的話你,你還會進來嗎?笨蛋。”
城主愛答不理地回應(yīng)一句。
頓了小會兒,二寶有些埋怨地說:
“我就是搞不明白,大哥您在沽園城足不出戶,衣不沾身便能享盡無數(shù)溫香女子,何必為了這么個潑辣姑娘飽經(jīng)折磨呢!”
龐悅翔聽了這話眉毛猛然抖動下,卻又依依不舍地回味起她那獨有的舉止容顏,接著使力道一句:
“夠味兒!”
弟兄們嘴里將這三個字反復咀嚼到很晚,最后都無奈了。
第三天,莊外的野雞剛打完兩遍鳴兒,就突然有人喊話:
“你們真當本姑娘的地方是豬圈?靠哪兒睡哪兒!”
城主等人迷迷瞪瞪地醒來,睜開眼沒精打采地尋聲遠望,忽地吃驚——
沿這片場地的正北方向朝盡頭細看,隱約能辨別出百米之外漸漸坡起的紅墻中間出現(xiàn)了又一扇門!門頂?shù)母邩侵幸簧砻利愐律训哪莻€肯定是莊主。
“不過呢,既然你們都還活著,這一關(guān)勉強放行。”
女子柔軟的兩唇啟動著,態(tài)度堅定。
“放行?哈,哈哈!”
龐悅翔半笑不笑的樣子。
二寶滿頭苦水和恐懼,微微斜過臉去低聲說:
“我怎么看她都像是故意的。大哥還想走下一關(guān)呢?
如果,如果咱們現(xiàn)在不繼續(xù)了,我猜她會哭天喊地的。”
“你們離‘土隨行’只剩最后一關(guān)!”
這時,莊主特意強調(diào):
“倘若停滯不前的話,我會瞧不起你們當中最大的那個!”
一邊噴著冰冷的字,她遙指龐悅翔。
此刻,城主開始深思熟慮了,用心揣測這回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莊主歪著脖子仔細瞅了龐悅翔好半天,見他還是猶豫不決,便動怒道:
“既然你這般沒有大丈夫氣概,那沽園城本姑娘不去了!”
“哎,別——”
城主突然接話,一邊揚手叫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