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水的月光緩緩下流。
秦宴的臉上被蒙上一層輕紗,許星辰卻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蒼白。
許星辰瞳孔驟然一震,將所有目光全都集聚到秦宴臉上,唇瓣顫抖著質(zhì)問:“秦宴,你這話說的是什么意思!”
秦宴捂住腹部,氣若游絲,“星辰。”
他的手撐住最后一絲力氣,緩緩撫住許星辰的臉頰,“別哭。”
“秦宴,我不需要你給我撐著拖時間。”許星辰癱坐在秦宴身邊。
目光一掠過去,腹部處攤開一大團(tuán)血跡。
腹部根本不知道中了幾槍,更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許星辰雙手覆到的地方全都是血,視線很少被模糊,但是此時他的視線已經(jīng)完全模糊掉了。
她雙手從指尖觸碰到的剎那,冰涼如同墜入冰窖,渾身每一寸血液全都是逆流著冰冷。
“秦宴,你怎么敢!”
許星辰嗓音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每一個字。
秦宴,“沒死。”
氣息很虛,可秦宴還是在拼命地說。
許星辰摸著秦宴逐漸發(fā)冷的身體,眼眶徹底紅了下來,“秦宴,你答應(yīng)過我。”
“不會死的。”
話雖然這樣說,但此時秦宴心里也開始滋生出一圈接一圈的恐懼。
許星辰不敢動秦宴,茫然地轉(zhuǎn)頭,“醫(yī)生呢?還有救護(hù)車呢!”
秦宴拉住許星辰的衣袖,“星辰。”
許星辰聽到身后虛弱的聲音,登時轉(zhuǎn)過頭,所有目光全都聚攏回來,“我在。”
“沒死。”
秦宴有些笨拙地抬起手,想要擦干許星辰眼角的淚水,但發(fā)現(xiàn)身體要比他想象中還要廢物。
從未有過的失力感讓秦宴遏制不住的加速心跳。
心跳也一下比一下要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