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到底還是有錢,包下了整個酒店的第二層。
她剛上樓,周峻便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那一桌去。
岑晚跟大家打了個招呼,眼神在二層大廳掃了一圈,在掃過她即將入座的那一桌時,她忽然腳步一頓。
周峻正對面那個人,分明是陳啟勛。
她暗自懊惱,陳啟勛這么久沒出現(xiàn),都快忘記了他畢竟還是《競速現(xiàn)場》最大的投資方,殺青宴肯定是要出席的。
說實(shí)在的,有點(diǎn)尷尬。
她和陳啟勛的上一次對話最終以對方的一句“你以為誰他媽想跟你做朋友”結(jié)束,自那之后,他們再沒有任何交集。
可任她千般不耐百般不愿,總歸還是要坐到那一桌去。
總導(dǎo)演、男一號、女一號,以及最大投資方,于情于理都該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這頓飯一開始吃的可謂萬分煎熬。
不管岑晚如何不在意,她總是能感受到陳啟勛或多或少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后來大家都喝嗨了,開始滿場子相互敬酒,岑晚才感覺自由了點(diǎn)。
她一向不太會處理感情上的糾葛,別人對她付出了深情,她深知自己心有所屬、無法回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心里仍然有時會感到虧欠。
這時,導(dǎo)演用眼神她去向陳啟勛敬酒,以示謝意。
岑晚在心里嘆了口氣,但也明白禮數(shù)還是要做全的道理,便站起身來去敬酒。
出乎她意外的是,陳啟勛沒有推辭、更沒有為難,只是配合著說了些場面話,就放岑晚走了。
殺青宴吃到了快三點(diǎn),大家倒得倒、醉得醉,岑晚早就跟化妝師約好了時間,這時候得出發(fā)了。
她拿好了東西,偷偷跟導(dǎo)演打了個招呼,就起身往樓梯的方向走。
朱因已經(jīng)在樓梯口等她了,可她還沒走幾步,就聽見陳啟勛叫她:“岑晚?”
岑晚便停下腳步來看他。
他說:“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岑晚對他笑了笑,又搖頭:“謝謝您的好意。但我助理已經(jīng)在這里了,就不麻煩您了。”
陳啟勛聽到她的拒絕,也沒多大的反應(yīng),只是看著她們上了車,再遠(yuǎn)遠(yuǎn)地綴在她們后面。
上了車,岑晚便閉上眼睛,準(zhǔn)備在車上休息一會兒。
剛有點(diǎn)迷迷糊糊的睡意的時候,車身忽然振動了一下,連帶著一聲爆破似的聲音,把岑晚驚醒了。
朱因立馬開了雙閃,靠邊停車,看了看才明白,是右前方的車胎炸了。
朱因也是頭一回碰到這個事情,繞著車走了好幾圈,蹲在右前胎前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摸出手機(jī)打電話讓人送胎或者調(diào)牽引車過來。
這個地方離化妝室還有些距離,而距離提前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不剩太久了。
這家化妝室很大牌,不是岑晚經(jīng)常去的公司的化妝室,而是一家獨(dú)立工作室。
一旦錯過時間,就要重新安排,那樣她將勢必趕不上晚上的交流會了。
在岑晚正猶豫不決、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空擋,一輛銀灰色的轎車也開了雙閃,停到了朱因的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