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短暫的會面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不多時就到了大家舉杯共飲的時刻。
陳之歆正舉起透明的高腳杯,笑得花枝亂顫,突然好像沒站穩(wěn)似的,身子向岑晚這邊一歪,岑晚下意識地就伸手去攙她。
陳之歆是沒摔,可她透明玻璃杯里的淡金色液體全部潑到了岑晚身上。
玻璃杯在地上摔成小小的碎片,人群應(yīng)聲往這邊張望。
岑晚穿的抹胸裙,胸前的布料一時被酒浸了個透。
未干的酒滴順著她的肌膚,徐徐流入令人遐想的部位。
陳之歆此時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有幾分驚詫,更多卻是些得意。
岑晚此刻來不及探究陳之歆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了,當務(wù)之急是解決眼前的尷尬。
她面無表情,抬起腳就要往洗手間去。
陳之歆沒忘了站在她身邊的虞弈,正想回頭跟虞弈打趣一番,卻看見虞弈的臉色突然變了。
明明一直是溫潤、卻又有些冷漠的樣子,那張毫無生氣的臉上卻出現(xiàn)了些慍怒。
不等陳之歆開口喚他,虞弈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快步跟上岑晚,直接從后面搭在了岑晚的肩上。
岑晚頭也沒回,徑直朝洗手間去了。
虞弈摸了摸鼻子,只好靠在走廊盡頭等她。
他不知道岑晚需要多久,于是走到露臺邊點了根煙。
他不太愛抽煙,于是也不上癮,尼古丁對他來說,作用無外乎幫助他冷靜和思考。
有時都不太需要吸入,只要煙燃著,他似乎就能莫名其妙的平靜下來。
這支煙也是。
煙快燃到盡頭的時候,他把煙頭捻滅,去洗手間洗了個手,再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岑晚站在了他剛剛呆過的露臺。
岑晚似乎沒想到他還在這里,伸手就要把衣服脫下來還給他。
虞弈果斷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她的體溫極低,給人的感覺有些像溫潤的磁石。
岑晚看他一眼,把手抽了回來,眼神落到無邊的夜色里:“不去陪陳家千金,在這里等我干嘛?”
虞弈有幾分意外,他挑挑眉:“陳之歆?我陪她干嘛?”
岑晚這才把眼神收回來,盯著虞弈看了好一會兒,像是在確認他是不是在說謊。
虞弈也不催她,就這么任她打量自己。
半晌,岑晚低下頭,有些不自覺的避開虞弈的眼神。
她的聲音有幾分飄忽不定,像突然找不到珍貴玩具的小孩。
她問:“你們不是都訂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章節(jié)標題取自沈從文先生:
“我要傍近你,方不至于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