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突然同時開口。
岑母:“最近媽媽辦公室的沈老師的兒子前不久回國了,你看你有沒有興趣——”
岑晚:“沒有——”
岑晚嘆了口氣,放下了筷子:“媽,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工作性質(zhì)——”
岑母大聲道:“明星怎么了?影后怎么了?影后就不能相親啦?”
岑晚不說話了。
岑母委屈道:“就是見一面,不干其他的,你都這么大了,也不考慮解決一下個人問題……我跟你爸離婚離的早,是媽媽對不起你——”
岑晚聽她念叨這些就頭疼:“打住打住,別說了,我去還不行嗎?什么時候啊。”
岑母的演技越發(fā)精湛,抬起頭的時候再無半分傷心之意:“今晚七點,就在離媽媽學校不遠的一個咖啡廳。”
她又補充了一句:“媽媽朋友開的,私密性絕對有保障!”
岑晚:“……”
唯一一個可以推脫的理由也被推翻了。
岑晚頭疼的點點頭,幫岑母洗了碗,化了個淡妝,這才戴上口罩出門。
坐在副駕駛的岑母不停囑咐她:“態(tài)度好一點,沈老師的兒子可優(yōu)秀了,名校畢業(yè),你禮貌一點。”
岑母把岑晚領進咖啡廳就離開了,要岑晚結(jié)束了再給她打電話,急著跟姐妹散步閑聊,甚至沒想起來要告訴岑晚對方的名字。
岑晚想了想,覺得反正跟這位相親對象也不會有什么交集,也就沒再多問。
岑晚在包廂里摘了口罩,點了杯美式,安安靜靜的等著她媽給她安排的第無數(shù)個相親對象。
岑母實在很有毅力,給岑晚安排相親的頻率穩(wěn)定保持在一個月一次,若是碰上岑晚實在很忙的時候,那也最多三個月就得見一個。
她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哪里有好好的放著戲不拍,跑來相親的新晉影后?她怕也是獨一位了。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岑晚在心里想好了一套推脫的說辭,再默默祈禱這回來的這位別對她一見鐘情死纏爛打。
……雖然聽起來真的很自戀。
話雖如此,相親到底還是個技術活,至少岑晚始終應付不來這種事情,每次推脫掉對方都得費九牛二虎之力。
當包廂的門被敲響的時候,岑晚不可避免的緊張了起來。
對方風度翩翩的推門而入,看見岑晚的時候明顯腳步一頓,隨即轉(zhuǎn)身把門關上。
岑晚覺得來人背影有些眼熟,還沒來得及仔細分辨,就聽見了不算陌生的聲音。
熟悉的低沉聲線帶著幾分意外:“岑晚?你怎么在這里。”
岑晚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虞弈,頓時呆住了。
岑晚艱難的開口:“你是……沈老師的兒子?”
虞弈沒接她的話,反問道:“誰跟你這么介紹我的?”
岑晚愣了一下:“你不是來相親的嗎?”
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可以立馬撤回,虞弈怎么會要淪落到要相親的地步?
不是,虞弈怎么可能這么巧的就是她的相親對象呢?
虞弈走到她面前坐下,很無奈的笑了一下:“我媽——也就是你口中的沈老師,只讓我來這里見一個人,沒說是相親,現(xiàn)在看來,倒是被她下了套。”
岑晚一時無言。
虞弈似乎有些疲憊了,懶懶散散的抬眼看向岑晚:“所以你就是我的——相親對象?”
包廂里的空調(diào)溫度大概有些高了,連帶著岑晚的臉微微有些發(fā)燙。
她急忙岔開話題:“所以您的母親,現(xiàn)在跟我媽在同一所大學工作?”
虞弈的手指隨意在桌上點了點:“她前幾年回到綾城,以她個人的名義設立了一筆獎學金,之后就在學校里掛了個閑職。”
岑晚點點頭,沒再說話。
片刻之后,岑晚突然抬起頭來,直直地看進虞弈的眼底。
咖啡廳暗黃色的燈光懶洋洋的灑下來,純白色的口罩還掛在岑晚的下巴上,被燙卷的長發(fā)垂在臉側(cè),唇上番茄色的口紅襯得她愈發(fā)動人。
只聽見她問——
“虞教授,您對今晚的相親對象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