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嗯”了一聲,對這個慘淡的結(jié)果并不意外,等著她的下文。
朱因在開車,看不見她的表情,又沉默了一會兒:“那當紅小花旦陳之歆,同時提名了‘最佳女主角’和‘最受歡迎女演員’。”
岑晚感覺朱因的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她聽得并不真切。
朱因一邊開車,同時還通過鏡子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表情。
可是到最后,她把岑晚送到了家,岑晚卻連一句話都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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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晚回到家后,秉承著“反正也沒有工作”的信念,爬上床準備補個午覺,可是朱因剛才跟她說的事情一直在她腦海里縈繞著,幾個小時過去了,天都要黑了,她竟醞釀不起半分睡意。
她百無聊賴,只好拿起手機給吳輕攸發(fā)消息,要吳輕攸把她的課表發(fā)她一份。
吳輕攸二話不說就把課表發(fā)了過來,但沒忍住問了她一句。
【這是怎么了,真看上這大學老師了?】
吳輕攸并不知道岑晚和虞弈的往事,大學開始岑晚就她也沒見岑晚談過戀愛,這還是她頭一回見岑晚對男人有不尋常的表現(xiàn),因此不得不多問一句。
另一邊,岑晚抱著手機躺在床上,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跟虞弈久別重逢后的沖動和喜悅,究竟是因為這件事本身就是如此令人愉悅,還是只是從前的不甘心在作祟?
十幾年前少女的心動來的真實而迅猛,可這份悸動,在這么久過后,還是它原本的樣子嗎?
令人沉迷的,究竟是這個人本人,還是當年的得不到?
她想不清楚這些東西,索性采用了最簡單的一個方法。
她在心里設(shè)想了一下,如果虞弈明天跟她說,他有一個交往已久的女友,她是否能心平氣和的祝福他們,然后從此對虞弈這個人再不報一點點多余的期望和幻想?
呸。
岑晚心想,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只有我才配得上。
喜歡,如果能用言語解釋清楚,大概也很難稱其為喜歡了。
岑晚此時心潮澎湃,幾乎立刻就想再見虞弈一面。
洗衣機恰好在這時滴滴的響了起來,岑晚起身去曬衣服,突然看見了被她放在一邊的,錄制《覺悟之戰(zhàn)》的時候,虞弈給她的珊瑚絨小毯子。
她把毯子放在手里摩挲了一下,虞弈身上令人著迷的男香似乎又縈繞在指間和鼻尖。
她福至心靈,突然發(fā)現(xiàn)手里的毯子就是約虞弈出來的現(xiàn)成理由。
岑晚快步走回臥室,拿起手機,想給虞弈發(fā)個消息,想約他吃個飯。
結(jié)果她把通訊錄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也沒找到虞弈這個人。
她想來想去,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解釋,就是虞弈還沒通過她的好友請求。
這個解釋難免令她有些喪氣。
她抱有一點僥幸的心想,也許是還沒有下班呢,也許是還沒有來得及登陸私人的賬號呢。
岑晚抱著手機去了影音室,隨便挑了一部電影。
直到一整部電影都放完,她也沒得到虞弈的回復。
她思考再三,還是忍不住給虞弈撥了個電話。
電話還沒接通,嘟嘟的響著,連帶著岑晚的心臟也跳動著。
可是,聽筒里傳來冰冷的女聲,要她稍后再撥。
在撥第二通電話之前,她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shè),如果虞弈再不接電話,她就老老實實的洗澡上床睡覺。
在她意料之外的是,第二通電話才響了第二聲,就顯示已接通。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先聽見了對面低沉而粗重的呼吸聲。
那是混雜著濃烈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隔著聽筒傳到岑晚的耳朵里,平白無故的多了些無法言說的意味。
岑晚一時來不及細想這究竟是虞弈在什么情況下發(fā)出的聲音,直接想到了最令人面紅耳赤的那一種可能。
她手一抖,一個字都還沒說,電話就被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