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伴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幾盞墻上的小燈被打開,斷斷續(xù)續(xù)微弱的光線將四周照出了模糊的光影。
借著光線,眾人的的視線往前,就能清楚地看到最靠近墻邊的一抹人影。
男人靠坐在幾步外的墻邊,身上白色的襯衫上遍布血跡,可見一道道被鞭子抽打過的劇烈痕跡。
他仰頭靠在墻上,頭發(fā)散亂,一張俊逸的臉慘白,眼窩深陷,下巴凸顯出清晰的線條。
空氣里到處都是腐朽和血腥的味道,他似乎是沒了力氣,修長的雙腿虛虛地軟在地上,看到來人,卻也只是勾起干裂的嘴唇,不屑地冷笑一聲。
一開口,他的聲音里都帶著幾分艱難的干澀,“不過就是一群人畜不分的惡狗,你們也配?”
沒人知道這樣的顧云辭,到底在這里經(jīng)歷了怎樣可怕的酷刑,遇到了怎樣非人的對待。
但此時(shí),依然沒人能削去他的一身冷傲之氣。
聞言,為首的男人臉色一變,幾步上前抓過地上的鞭子就要過去打他——
“顧云辭,都死到臨頭了,你還這么囂張,看我不”
啪!
一旁一直沒出聲的女人忽然雙手一抖,手里的保溫桶跟著掉在了地上,蓋子被砸飛,里頭的湯汁立刻飛濺出來了不少。
發(fā)泄怒氣被打斷,男人瞬間變得臉色鐵青,轉(zhuǎn)而沖著女人一通亂吼。
“該死的丑女人,你想在這里給這個(gè)男人陪葬?”
女人嚇得急忙彎腰,慌慌張張地去撿地上的食盒,視線冷不丁看向幾步外的顧云辭時(shí),似乎受到了驚嚇,一雙手忍不住抖了起來。
她顫著聲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覺得這個(gè)人應(yīng)該好幾天沒吃飯了,看他的樣子,若是再不進(jìn)食,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說著,抬頭看向男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闡明事實(shí),“若是這位爺繼續(xù)打他,他可能死的更快”
聞聲,兩個(gè)男人同時(shí)皺了眉。
丑女人說的倒是沒錯(cuò)的。
自從那場車禍過后,顧云辭被帶到這里,就開始絕食,不止是絕食,更是滴水未進(jìn)。
他不屑這島上的人,更看不上這里的任何一切。
這些天,他們按照傅綏臣的吩咐,打也打過了,折磨也折磨過了,可不管他們用什么樣的手段,顧云辭就是不肯低頭。
而且傅綏臣有言在先,他們怎么折磨羞辱顧云辭都可以,但一定要留著他半條命等顧兮辭和陸聿臻親自來。
傅綏臣不僅要讓他們一起死在這里,更是顧兮辭親眼看著自己的弟弟死在她跟前!
可依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別說是等顧兮辭和陸聿臻來,這該死又驕傲的男人,怕是連兩天都熬不過去!
啪!
男人氣得一把丟開自己手里的鞭子,鞭子滾落在顧云辭的腳邊,上頭還清晰地混著他身上的血。
為首的男人氣急敗壞地一把揪住地上的女人把她拖了起來,瞪著眼睛怒氣沖沖地問她。
“那你有什么辦法?”
他們連撬顧云辭的嘴這樣的事情都做過了,還能怎樣?
女人被嚇得連連搖頭。
“我,我也不知道”
男人怒火攻心,松開女人的瞬間,一個(gè)巴掌兜頭打了過來。
“要你個(gè)又丑又蠢的賤-人有什么用?”
他說著罵著,上前幾步抬腳就要去踹那女人,卻被身邊的同伴一把拉住。
“我說你夠了!你拿一個(gè)丑女人出氣有什么用?”
男人說著,還不忘微微勾唇,沖著對方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還是你忘了,我今天過來的目的了?”
暴躁的男人頓時(shí)一愣。
經(jīng)同伴這么一說,他忽然面露喜色,回頭沖著地上的顧云辭冷冷一笑。
“我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說完,他彎腰一把扯起地上的女人,伸手一把將她推到了顧云辭的跟前。
“知道我們哥倆今天為什么帶你來嗎?”
女人低頭看著地上的顧云辭,一直死死握在身前的手忍不住地發(fā)著抖,隨即,又輕輕地?fù)u了搖頭。
男人冷哼,抬手指了指地上的顧云辭。
“聽著,你今天的任務(wù),就是要讓這個(gè)所謂的顧家大少吃進(jìn)去飯。講至于其他的”
頓了頓,男人一把奪過女人手里的保溫盒,猛地背對著女人轉(zhuǎn)過身,不知是檢查食物還是做了什么,又很快轉(zhuǎn)身將食盒還給了女人。
“不管你用什么樣的方法,只要他愿意吃飯,你的命就能留下來,出去之后,咱們傅爺還有賞。”
男人說完,勾起唇神秘一笑,又轉(zhuǎn)身看向地上的顧云辭,“至于咱們的顧大少爺,接下來,你就好好享受吧”
說完,兩個(gè)男人對視一眼,同時(shí)轉(zhuǎn)身往樓梯處走去,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連串陰森詭異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