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辭?”她迷茫的視線不住地在眾人身上游移,嘴唇哆嗦著繼續(xù)問道,“我問你們顧云辭在哪兒?你們?yōu)槭裁炊疾徽f話?”
她沒忘記顧云辭到底為什么把她推開。
更沒忘記自己在昏迷前,所清楚聽到的爆炸聲和警笛聲。
一想到這里,溫橙只覺得自己自己渾身的血都涼了,整個人被一股致命的寒意包裹,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顧兮辭心疼地看著她,顫巍巍地抬手按住溫橙的雙肩,試圖想要安撫她,“小橙,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
溫橙忽然尖叫著拍開顧兮辭的手,掀開被子赤腳跑下床,頭也不回地就往外沖。
“顧云辭!顧云辭你在哪兒?你快給我出來!顧”
話沒說完,一直默不作聲的阿伍忽然站了出來,沖她低低地喊了聲。
“小太太,你的身體還沒恢復(fù),回去躺著吧。”
看到阿伍,溫橙如同溺水的人瞬間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幾步上前撲到他跟前,急急地出聲問道。
“阿伍你說,顧云辭人呢?他到底去哪兒了?”
阿伍死死地抿著唇,一雙晦澀的眼睛看著溫橙,似乎是掙扎良久,才沙啞著聲音緩緩說道。
“顧少出事了。”
一句話,輕易地抽走了溫橙身體里最后一絲力氣,她的雙腿一軟,整個人瞬間直直地往后倒去。
“小太太!”
“小橙!”
顧兮辭幾步過來,一把扶住了溫橙,看到那張頃刻間變得死灰般的臉,一瞬間紅了眼。
阿伍直直地?fù)踉跍爻雀埃热徽f了,也心知這是溫橙必定要接受的事實,索性一股腦說了。
“當(dāng)時有人在跟蹤襲擊顧少,小太太你在車上,顧少為了保護(hù)你,把你打昏放倒在綠化帶里,自己開車沖了出去。”
“但對方有備而來,又豈止是追他那么簡單?車子行到十字路口時,對方三輛車子直接夾擊了顧少,現(xiàn)場發(fā)生撞擊車禍后,又發(fā)生了爆炸。”
聞聲,溫橙身體一僵,整個人仿佛被石化了一般,直直地坐在那兒,一動不動了。
阿伍實在是不忍心看到溫橙這個樣子,抿著唇扭開頭,繃著聲音繼續(xù)說道。
“現(xiàn)場一共有四輛車,兩輛小轎車,一輛面包車和一輛大貨車。除了大貨車車頭嚴(yán)重變形之外,其余幾輛車都在爆炸中被嚴(yán)重?zé)龤А@镱^的人四死三傷,還有一具尸體被嚴(yán)重?zé)沟摹!?
說到這兒,阿伍低頭看向溫橙,異常艱難地說道。
“但我們并沒有在里頭找到顧少,因為現(xiàn)場燒毀的太過嚴(yán)重,顧少他”
“你閉嘴——”
阿伍的話沒說完,一直靠在顧兮辭懷里的溫橙忽然瘋了似的爬起來,幾步?jīng)_到阿伍身邊,一把揪住了他的領(lǐng)子。
她赤紅著一雙眼睛,發(fā)狠似的看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阿伍我警告你,那個字要是敢從你的口里說出來,我就殺了你!”
“你信不信我真的會殺了你!”
她死死地揪住阿伍的領(lǐng)子,瘋狂地?fù)u晃著他,披頭散發(fā),一張臉白如鬼魅。
眾人哪里見過如此失控的溫橙,一時間百感交集,都齊齊地站在原地默不作聲。
唯有顧兮辭幾步?jīng)_上去,一把死死地抱住了她。
“小橙!小橙你冷靜點!雖然這次的車禍死傷慘重,但我們并沒有在現(xiàn)場找到云辭,這可能不是壞事。”
聞聲,溫橙一愣,停了動作轉(zhuǎn)頭看向顧兮辭,目光呆滯地問她,“你的意思是,他還好好的?”
“我”顧兮辭張張嘴,卻拿不出有力的證據(jù)來,一時間變得有些啞然。
溫橙嗤嗤地冷笑一聲,盯著顧兮辭出聲反問道。
“姐姐,你也回答不上來,不是嗎?”
只要一想到阿伍口中的那句“死傷慘重,尸體燒焦”,溫橙就覺得自己的心頭像是被刀子在捅,疼到喘不過氣來。
他才剛剛知道她就是三年前的女孩,他還沒找回三年前的記憶。
他們在三年后才剛剛相愛。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親口告訴他,小嶼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孩子。
他怎么能死?怎么能出事?
她不答應(yīng)!也不允許?
只一秒,溫橙就忽然轉(zhuǎn)身,赤著腳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溫橙,你去哪兒?”
“現(xiàn)場。”她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外沖,整個人如同魔怔了一般,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即使他顧云辭真的死了,我也要親眼看到他的尸體!”
她再也不想像幾年前一樣,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失去他了!
“溫橙,你冷靜點——”
顧兮辭快步從里頭追出來,卻沒追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溫橙沖出大廳往外走去。
結(jié)果下一秒,一抹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
溫橙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對方的手刀已經(jīng)朝她穩(wěn)穩(wěn)地落了下來。
她眼前一黑,人跟著就昏了過去,再度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