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僵持在路邊。
此刻已是深秋,涼風刮起來帶來侵入骨髓的冷意。
蘇沫沫在接到厲司夜的電話之后,匆匆忙忙的就趕過來了,甚至連外套都忘記多穿一件。
如今冷風一起,她凍得抖了一下。
厲司夜飛快地察覺到,他立刻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將她緊緊地裹住。
甚至于在蘇沫沫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將她一把打橫給抱了起來。
他就這樣靠在她的耳邊,溫柔的說道:
“外面太冷了,我們回家再說。”
蘇沫沫那口氣還沒咽下去,她不停的掙扎著:
“厲司夜,你放開我,我自己能走,你別碰我,你大爺的!放手放手!”
蘇沫沫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很大度的,就連剛才自己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她心里還在想著厲司夜不過是喝醉了被人蠱惑,并沒有真的做出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來。
可是不知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的那一幕,她就覺得自己的怒火無法遏制。
盡管她一直在平復著自己的呼吸,可卻總是控不控制不住即將爆發(fā)的怒火。
厲司夜任憑蘇沫沫在自己的懷里掙扎,可是雙手壓根就沒有要放松的打算:
“女孩子不許說臟話。”
這家伙總是不讓自己說臟話,即便是在這種氣急敗壞的情況之下,他竟然還想著提醒自己。
厲司夜就這樣抱著蘇沫沫,打電話把陸續(xù)叫了過來開車。
他抱著蘇沫沫直接坐在了后座。
即便是兩個人一起上了車,他還是沒有將蘇沫沫放下來的打算,而是牢牢的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安靜地吩咐著司機,聲音清醒冷靜:
“回半山別墅。”
半山別墅是厲司夜在寧海城購置的另外一棟別墅。
不是他跟孩子們住在一起的那一棟別墅。
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厲司夜迷迷乎乎的撫摸著蘇沫沫的臉龐。
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之后,他的意識又逐漸開始變得模糊。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靠在蘇沫沫的肩膀上,低頭輕輕的吻她:
“沫沫,我剛才認錯人了。”
這個時候,他的聲音很低沉,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如果不是他的雙臂禁錮著自己,蘇沫沫還當真以為他已經醉倒了呢。
“不要生氣好不好?”
如今的厲司夜就像是一個孩子,不停的重復著同一句話:
“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有跟她怎么樣!”
酒精的力量似乎在這一瞬間被徹底激發(fā)了出來,他醉得好像比剛才更嚴重了。
他甚至顧不得自己的這份舉動會不會讓懷里的那個女人反感。
他強行抱住她,不管蘇沫沫怎么閃躲,還是會被他親到。
厲司夜似乎察覺到了蘇沫沫的反感,他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
“沫沫,我很乖,我保證絕對不會碰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別生氣了好不好?”
即便是現在他都已經醉得這么厲害了,他的潛意識依舊在提醒著他,懷中的女人對于這件事情有多么的厭惡和反感。
在聽到厲司夜的這番話之后,蘇沫沫微不可見的輕嘆了一口氣。
她停下了掙扎,不過嘴上面卻依舊不依不饒的樣子:
“你還說你沒碰她?你剛才如果真的沒碰她的話,那我看到的你一切都是幻覺嗎?要不是我恰好趕來打擾了你們的好事,我猜這會你應該和她滾床單滾得很開心吧!我覺得現在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真心誠意的和你說一聲抱歉,我好像打擾到你們的好事了。”
蘇沫沫在心里不停的琢磨著,這一次不過就是她剛好到了,剛好阻止了而已。
如果她沒來的話,那現在這一切將會變得無法收拾。
厲司夜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
“不會的,我不會碰她,她不是你,我分辨得出來,我不會碰的!沫沫,我愛你,所以不要生氣,不要這樣看著我好不好?”
他不喜歡蘇沫沫用這種厭惡的眼神看著他,那里面太冷淡了。
聽著耳邊的男人這樣說話的聲音,蘇沫沫逐漸安靜了下來。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她終于皺起了眉頭:
“那我問你,你為什么會和她在一起?”
厲司夜認認真真的思考了一下,隨即一臉困惑地說到:
“我不知道!”
見懷里的小女人氣似乎已經消的差不多了,厲司夜這才開口:
“明明就是你惹我生氣我才跑出來的,結果到了最后卻還是我在哄你。”
到現在為止,他依舊在低聲下氣的求她的原諒。
蘇沫沫有些沒好氣:
“厲司夜,你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了嗎?你把我叫出來接你,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和別的女人在那里糾纏不清嗎?如果你真的喜歡她的話,你可以不用追出來,也不用這樣低聲下氣的來哄我的。”
厲司夜看著蘇沫沫,有些無奈的開口: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已經把你慣成這個樣子的了?你明明就知道我只喜歡你一個人。”
當他們兩個人回到家之后,電梯門打開,蘇沫沫率先一步從電梯里走了出去。
她的步子很快很凌亂,仿佛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追她似的。
只不過不管她走得多快,身后的男人那雙大長腿一邁還是飛快的跟了過來。
她才剛剛進門,腰就被他抱進了懷里。
“你喝多了,趕緊洗洗早點休息吧!”
蘇沫沫知道厲司夜的酒量還不錯,雖然不經常見他喝酒,但是他的酒量絕對是不差的。
所以這個時候她都已經有些分不太清楚身后這個男人到底是真的醉了,還是在假裝喝醉。
厲司夜抱著她:
“不要躲我好不好?”
蘇沫沫抬腿就朝臥室那邊走。
厲司夜抱著她,轉身走到了客廳的沙發(fā)。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力氣差距,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抗拒。
更何況面前這個男人還是她最愛的男人。
也許是因為他醉了,又也許是因為他在車上說的那些話,蘇沫沫又生氣又無奈。
她覺得自己此刻的情緒非常的復雜。
厲司夜將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著,雙手抱上了她的腰,腦袋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剛才打電話給你,你就去找我了,證明你是關心我的。”
厲司夜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篤定,非常的有底氣。
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將蘇沫沫放倒在身邊的沙發(fā)上,沒有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
“如果你還一直在生我氣的話,又怎么會去找我呢?”
在酒吧里,甚至于在車上,他都沒有想起這件事情來。
如今反應過來,那雙眼睛突然瞇了起來,臉上隱隱約約還有了笑容:
“我知道你的習慣,你如果睡覺了會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剛才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你應該早就已經睡了,可是為什么會接我的電話?又為什么會因為我而出門呢?”
厲司夜這個時候明明就已經喝醉了,可是說話又非常的有邏輯。
那張俊朗的臉上出現了小孩子似的純真的樣子。
蘇沫沫很少能夠看到他這個模樣,一時間看傻了眼,甚至都顧不得去反駁他的話。
她就這樣一把捉住了他不停的在自己臉頰上面肆虐地手,憤恨無比的開口反駁:
“厲司夜你想干什么呀?你把手給我拿開,我困死了,我現在要去睡覺了,我告訴你,你可別想著借著酒勁來行兇,咱們兩個人的事情還沒完呢!”
蘇沫沫說完這話之后就想起身離開。
可是厲司夜又哪里會讓她跑呢?
他大手一撈,直接將她的身體裹進自己的懷里:
“不會完,我們夫妻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完!”
“我警告你哦,不許在這里借酒裝瘋!”
蘇沫沫沒好氣地支起自己的身體:
“你明明就知道我們兩個人的問題到底在哪,可是你卻還要在我面前顧左右而言其他,現在我最后一次心平氣和的問你,你肯不肯接受白阿姨捐獻血液的事情,是不是你還知道什么另外的隱情,你能不能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