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頓了頓,聲音一揚,“而且,曹都尉的三千精騎已經(jīng)趕到,到時將會全力沖陣!此戰(zhàn),有勝無敗!”
聞言,眾將士頓時士氣高漲,“有勝無敗!有勝無敗……”
在他們看來,趁夜襲營本就是以有心算無心,勝算不小,如今又多了這么一支精騎助戰(zhàn),此戰(zhàn)已是必勝了!
只是,他們并不知道,城外的黃巾軍并非無心!
只是,不論是波才還是李汗青都沒有料到,漢軍的援兵會來得這么快,而且還是三千精銳騎兵!
夜?jié)u深,李汗青被楊賽兒叫到了一座安置傷員的軍帳里,這里有個傷口化膿的傷員,情況十分危急,楊賽兒束手無策,于是只能找了他來幫忙。
那傷員雙眼緊閉,高燒不退,傷口在腰間,膿水已被擠出,只是傷口周圍已經(jīng)有很大一片腐肉了。
李汗青一番查看之后,只得一咬牙,找來了一柄剔骨尖刀用火焰消了毒,替他割起了腐肉。
尺余長的剔骨尖刀,生生地割下了一絲絲的腐肉……即便李汗青手法靈巧,也看得一旁的楊賽兒等人眼皮直跳。
良久,終于將傷口周圍的腐肉清除完畢,李汗青暗自松了口氣,“把生肌的草藥給他敷上一些……剩下的,就看他的命了!”
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時代,傷口一旦感染基本上就無計可施了,以目前的條件,他能做也只有這么多了。
楊賽兒立馬吩咐人去找草藥,然后有些猶豫地指了指李汗青手里的尖刀,“這就是你說的外科手術(shù)?”
李汗青點了點頭,嘴角卻泛起了一絲苦笑,“算是吧!只是,這器械……算了!等以后安頓下來,再找?guī)讉€好工匠制一些吧!”
楊賽兒不禁一愣,“等以后……安頓下來?只要攻破長社不就能安頓下來了嗎?”
李汗青卻搖頭苦笑,“賽兒姑娘,長社城可不是就留之地啊!”
楊賽兒一驚,“不是就留之地?你費盡心機不就是想要奪取長社城嗎?”
李汗青搖了搖頭,“長社城是一定要進的!不過,長社地處南陽盆地,距離洛陽又太近,必將淪為一塊四戰(zhàn)之地,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是無法在此落腳的!”
說著,李汗青稍一猶豫,又補了一句,“而且,我有一種預(yù)感……各郡縣的義軍根本撐不了多久!到時候,我們?nèi)绻€不能找到一塊合適的落腳地,只怕……”
李汗青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楊賽兒已經(jīng)俏臉一白,“那……我們還能去哪里落腳?”
不知為何,她絲毫沒有懷疑李汗青的判斷,只是聽得他這番判斷之后難免有些驚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潁川地處中原,正是大漢帝國的腹地,如果周圍郡縣的義軍相繼失敗,那么,不要說找個落腳的地方,便是想沖出去都難!
見她罕見地驚惶起來,李汗青連忙溫聲地安慰了一句,“地方倒有不少,只是,目前還不好決定!放心吧,天下這么大,只要我們敢闖敢拼,總會有一線生機的!”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李汗青話音剛落,突然聽得營地里鑼聲大作。
警訊?!
漢軍果然趁夜襲營了!
李汗青不禁大喜過望,“賽兒姑娘,有敵情,我得走了!”
說罷,他便一轉(zhuǎn)身,匆匆地朝帳外走去。
楊賽兒愣了愣,連忙叫住了他,“李裕……你小心些!”
李汗青腳步一頓,回頭沖她粲然一笑,“放心,我們早有安排,就怕他們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