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復(fù),春秋時庸國魚邑,于秦惠文王十二年置縣。
元封五年,漢武帝于魚復(fù)縣設(shè)立江關(guān)都尉,與巴郡太守同級,管轄巴郡軍事。
后來,王莽篡漢,公孫述據(jù)蜀,并在魚復(fù)縣境內(nèi)白帝山上筑新城,稱白帝城,自此,白帝城便成為了魚復(fù)縣縣治。
白帝城地處瞿塘峽口長江北岸之白帝山上,東望夔門,北依雞公山,南與白鹽山隔江相望,地處長江三峽西端入口,扼守荊楚入蜀之咽喉,自秦漢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
李汗青揮師南下巴蜀,攻取巴郡以后便將典韋和鎮(zhèn)中軍下轄之夏字營留在了江州。
典韋自然知道魚復(fù)的重要性,讓夏字營校尉孫夏和新任司徒鐘進親率千余將士駐守于此,得知漢軍自集結(jié)水陸大軍自荊州的西進之后,他又帶著親衛(wèi)營兩百輕騎匆匆地趕往了魚復(fù)坐鎮(zhèn)。
匆匆趕到白帝城,典韋也顧不上休息,便召集城中眾將商議起了御敵之策。
只是,會議剛開始不久便有軍情處的人員從荊州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來人不過弱冠之年,身材魁梧,一身布衣短打,樣貌憨厚,但眉宇之間盡是凝重之色,“自夷陵至秭歸,長江北岸旌旗蔽日;自江陵至巫縣,水面之上船艦絡(luò)繹……漢軍此番來勢洶洶,水陸兩路大軍應(yīng)該不止十萬!”
此言一出,典韋和堂下眾將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堂上的氣氛也變得愈發(fā)地沉重了。
良久,鐘進才苦笑一聲打破了沉默,“看來,漢廷這次要破釜沉舟了!”
早在攻取江州之時,不管是李汗青還是典韋、孫夏、鐘進等震中軍將領(lǐng)便意識到了漢廷得到消息后會自荊州揮師西進前來救援益州,但是,他們還是低估了益州在漢庭眾君臣心中的分量。
益州險塞,沃野千里,素有天府之稱,物產(chǎn)豐饒,府庫充盈,又尚未遭到戰(zhàn)火波及,漢廷一眾君臣哪能眼睜睜地看著益州落于李汗青之手?
所以,在接到劉焉的求援之后,劉宏和一眾大臣一咬牙便從三輔調(diào)回了皇甫嵩,又從荊、揚、豫、青、冀、幽抽調(diào)兵馬,足足拼湊了十余萬大軍前來救援益州。
聽得鐘進這么一說,眾將不禁神色一松,有人更是滿臉戲謔地調(diào)侃了起來,“還真別說,漢廷此番還真有幾分破釜沉舟的架勢呢!只是,有大帥在,只怕他們就是砸了鍋沉了船,也討不了好!”
也有那沉穩(wěn)的連忙就想到了關(guān)鍵,連忙向典韋建議,“將軍,巴郡水網(wǎng)縱橫,而我軍并沒水師,所以,必須想辦法將漢軍水師堵在夔門之外,否則,漢軍水師便可攻擊我軍后方,防不勝防啊!”
此言一出,不少將領(lǐng)連忙附和,“對對……必須想辦法將漢軍的水師堵在夔門之外!”
更有人靈機一動,“我軍雖無水軍,但巴郡并不缺少船只,不如立刻征調(diào)船只,再以鐵索連船橫鎖在江面上,如此應(yīng)該就能堵住夔門!”
聞言,眾將盡皆眼眸一亮,但典韋卻搖了搖頭,“鐵索連船倒是可行,卻不能堵在夔門,而要堵在白帝城下,否則,我們可以堵,漢軍便可以疏!”
聞言,堂下眾將盡皆一怔,旋即恍然,孫夏更是連忙起身一禮,“末將愿率三百兄弟去對岸白鹽山上守住鐵索!”
要以鐵索連船鎖住江面就要將鐵索與兩岸的山勢相連,而且不能讓漢軍去破壞,所以,必須有人去對岸守住鐵索的另一端,所以,典韋神色肅然地沖他點了點頭,“去挑五百精銳!”
計議已定,典韋一面派人去征調(diào)舟船,一面去岸邊勘察地形,選擇適宜的封鎖地點。
黃昏時分,又要一騎自東面匆匆來報,“漢軍的前鋒已經(jīng)進入魚復(fù)地界!”
聞言,典韋嘿嘿一笑,一望孫夏和鐘進,“封鎖江面的事便交給你們了,本將帶著親衛(wèi)營去迎迎他們……”
跟了李汗那么久,他典韋可不喜歡被動挨打的滋味,正好封鎖江面的地點已經(jīng)定好了,也已征集到了百余艘大小舟船,他便打算帶著親衛(wèi)營的兩百輕騎去迎迎漢軍了!
只是,他話音剛落,便有一個風塵仆仆的軍士徑直闖入了大堂,“大帥有令!”
說著,那軍士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個五寸多長的火漆竹筒,雙手捧著舉過了頭頂。
連忙便有一名親衛(wèi)上前接過了那火漆竹筒,徑直呈到了典韋的案上。
那火漆竹筒上分明寫著“六百里加急”的字樣,典韋哪敢怠慢,連忙打開那火漆竹筒,拆出一封書信來,仔細讀了起來,讀罷有些狐疑地望向了那軍士,“大帥……可有什么口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