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啊!”
姜媽像是不相信她的樣子,繼續(xù)追問道,“你沒騙我們吧!”
她也抬頭看姜媽,“你覺得呢?”
“好好說話,我哪里知道。”姜媽突然伸手拍了她一下,然后……
她看著從筷子上掉落擦過衣服最后在地上還滾了兩圈的豬肉白菜餡餃子,心頓時一痛,“媽,你干嘛把人家餃子拍掉。”
姜媽睨了她一眼,“我哪知道你手那么沒勁兒。”
她可憐的餃子,就這么無辜的不能進(jìn)了她的肚子,完成它最終的使命。
晚上,她本來是趴在房間里翻著書的,然后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起了那天和大寧一起看的電視劇。
在抽屜里找到電視遙控器,打開電視。
叫什么來著?
誠俊和靜書……對,就是這個。
姜一南靠在被窩里,抱著她的恐龍小抱枕,手里捏著紙巾。
窗外安靜的飄著雪花,屋里她捏著紙巾落著淚。
“喂?”她把手機(jī)放在耳邊,另一只手還在用紙巾擦著眼角傷心的淚花。
“怎么了?哭了?”
“沒。”她扔掉手里已經(jīng)被眼淚染濕了的紙巾,又重新從紙盒里抽了一張出來捏在手里。
“南市下雪了嗎?”易安在電話那頭問道。
“嗯,”她扭頭看了眼窗外,“還在下。”
“那你拍張雪花的照片給我好不好?”
“啊?好。”她乖乖應(yīng)道。
她從被窩里爬出來,拿上手機(jī),打開陽臺的玻璃門。
“嘶……好冷。”她忍不住在寒風(fēng)中抖了抖。
雪花似乎大了些,南瓜的紅色小房頂上已經(jīng)變白了。
她打開手機(jī)的照相機(jī),剛要按下拍照按鈕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雪松樹下好像站了一個人。
她把手機(jī)拿開,走到陽臺的欄桿旁。
易安?
她沒有看錯吧!他不是在臺北拍戲嗎?
外套都沒穿就直接跑下樓了。
“你怎么回來了?”她在他面前站定,因為跑的太急,還咳嗽了兩聲。
“怎么都不穿外套?”易安把自己的大衣敞開,把她包在懷里。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她仰著臉去看他,手緊緊的圈在他腰上。
他的大衣里暖烘烘的,一點兒也不冷。
“嗯……”他低頭看著她,“一個小時前下的飛機(jī)。”
一個小時前?
“那你吃了嗎?”
“吃了,在飛機(jī)上吃過了。”
“哭過?”易安伸出手,落在她眼角邊輕輕撫了撫,“眼眶紅了。”
“為什么要哭?”
啊?她都忘記了,她剛剛一直在掉眼淚,現(xiàn)在眼睛一定紅腫的不能看了。
易安溫?zé)岬闹父乖谒橆a上輕輕摩挲著,“為什么哭?有人欺負(fù)你嗎?”
“沒,”她趕緊搖搖頭,只是這理由她實在是不好意說出口。
“嗯?那為什么?”
她把臉埋在易安胸口,聲音特別小,“我……剛在看電視劇。”
“所以……是和上次一樣?”
上次?
她想起來了,他剛到臺北,也就是大寧失戀來找她的那次,她也是哭著接他電話的。
天啦!太糗了。
沒臉見人了。
易安忍不住笑道,“干嘛?害羞了?”
她把臉埋的更緊了,干嘛要說出來。
“老姜,老姜,快點過來。”窗簾后面,姜媽躲在那兒,偷偷的探著頭,從那小縫里看著院子外的馬路上。
“干嘛?”姜爸把眼鏡摘下來,掀開被子穿上拖鞋,來到姜媽身后。
“那兒,”姜媽指了指窗外,眉開眼笑,“你看倆孩子膩歪著呢!”
“誒?”姜媽回過頭,“老姜,你哭什么?”
“我的花讓人給拔了。”
“沒啊!”姜媽還特意往窗外看了看,“你那臘梅花在樹上開的好好的呢!”
……
“你還要去臺北嗎?”車上,姜一南問她。
易安扣著她的手,輕點了點頭,“嗯,明天過去。”
“啊?這么快。”
“怎么?不舍得?”易安笑道。
馬路上已經(jīng)積了一層薄薄的雪了,車子從上面壓過,留下輪胎的印跡。
下雪的夜晚,馬路上的車都比平日里少些了。
車?yán)锱瘹忾_的足足的,她穿著易安的外套,臉頰紅紅的。
“你累不累?”姜一南伸手點在他的眉心處,輕輕揉了揉。
“不累。”
“明天什么時候的飛機(jī)?”
“下午兩點。”易安捉住她還放在自己眉頭上的手指,扣在手心里,“明早我來接你?”
她點點頭,應(yīng)道,“好。”
上了二樓,回到自己房間后,她才發(fā)現(xiàn)身上還穿著他的外套,忘記脫掉給他了。
黑色的大衣,都長到她腳踝了。
她站在鏡子前,左照照,右看看,好像還挺看的。
“老姜,你就別傷心了,閨女兒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嘛!”
姜爸背對著姜媽,默默的躺在那兒,一聲不坑。
“女兒大了,遲早都要嫁人的。”
“誒?你怎么又哭了?好好,我不說了。”
易安回到天琴灣的房子,給浴缸里放滿了熱水。
從片場直接趕到了機(jī)場,兩個多小時的飛機(jī),下了飛機(jī)回到天琴灣,發(fā)現(xiàn)她不在家,又直接驅(qū)車來了這兒。
她看到他時那雙驚喜的眼睛,讓他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夜里,雪就停了。
早上,姜一南是被樓下南瓜的叫聲給吵醒的。
她穿著睡衣,踩著拖鞋,睡眼惺忪的下了樓。
“媽,你能不能讓南瓜早上不要吵啊!很影響我睡眠的。”
“小懶豬,”姜媽突然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也不看看幾點了,還睡。”
她不滿的揉著剛被姜媽使勁兒點的額頭,“幾點了?”
“快八點了。”
“才八點,早著呢!”說完,她又準(zhǔn)備要轉(zhuǎn)身上樓,繼續(xù)會她的周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