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一片陰翳,男人赫然而怒的樣子還來不及收起就屈身抱起來她。徐暖暖甚至都沒聽清他如何與爺爺奶奶交待,就在他懷中暈了過去。這是第二次,自己倒在他的懷中。這陌生卻讓她莫名覺得安全又隱約有了依賴之情的懷抱。
她昏睡前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在自己耳畔承諾:“我再也不會讓人傷你分毫!”
可是自己受傷也是因了徐城,和黎賀沒有半分關(guān)系的。他大可不必如此。徐暖暖想著說不必自責(zé),本就不是他的過錯。卻閉眼陷入了昏迷。
黎賀抱著懷中的的女孩,看到那滲出血跡的紗布,神色晦暗步履匆匆走出徐家老宅。黎天明已經(jīng)先行一步去讓司機開車過來。
行至門口,夏繁星匆忙的追了上來。攔住了黎賀,語氣倉促的說道:“先生,妹妹傷重,還是我跟著比較穩(wěn)妥,過去好歹我也能照顧一二的。”說完卻忍不住捏著衣擺害羞的紅了臉頰。
“滾!”黎賀居高臨下的望著眼前的女子矯揉造作。顧忌著懷中女孩帶傷昏迷,黎賀不欲與之糾纏。繞過夏繁星抬步走了出去,不過轉(zhuǎn)眼就上了車。
等她在回過神看向男人消失的方向,只留下汽車尾氣和卷起的塵土。
夏繁星狠狠的揪著眼角,不過一會又松開。那大大小小的褶皺異常醒目,“早晚你都會愛上我的,遲到都會發(fā)現(xiàn)我的好,那個徐暖暖又怎么配得上您呢......”喃喃自語完又詭異的笑了起來,轉(zhuǎn)身走進了鬧哄哄的徐家老宅。
車上,黎賀嘴角緊抿著。
黎天明知曉這位叔叔動怒了,他不敢開口勸慰,只催促司機快點開車。黎賀小心的抱著徐暖暖,低頭看那傷口。小姑娘生的白凈,那些殘留的血跡顯得觸目驚心。他輕輕的撥開黏在傷口處的發(fā)絲,自己不過離開數(shù)日,再次見面卻是在這種情景下。
初次見面,小姑娘那句玩笑話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以后若不放在自己眼皮下,他是不放心的。徐家孫家以及孫雅茹那邊原本打算讓他們潛移默化之下接受自己。但是現(xiàn)在自己對小姑娘的“狼子野心”又何必在對他們有所隱瞞。
徐家那些家事,黎天明剛才上車立馬一一告訴了他。在聽到徐誠為了那對母女為難小姑娘并沖動之下傷害了她,更是艴然不悅。
最后黎天明總結(jié)性的說:“五叔,那對母女就不是好相與的貨色。徐誠也是個混賬,你可得想法子替五嬸嬸報仇雪恨啊!”雖然喊比自己小上許多的姑娘嬸嬸,黎天明現(xiàn)在也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五叔,你快別憋著氣了,侄兒受不住了。
就算黎天明不說這些,黎賀也是恨不得現(xiàn)在就出手毀了徐家。可是以小姑娘對徐家兩位老人的重視,徐誠如果真的落難,如喪家之犬般,二老必然是舍不得的。
目前對付徐家徐誠,只能讓天明安排抽出黎家附屬公司的投資。只需暫時動徐家公司冰山一角,就能讓徐誠焦頭爛額。徐誠忙的不可開交,那對母女一時沒有徐誠的倚仗,也暫時無法在徐家興風(fēng)作浪。
“天明,你一會不必跟去醫(yī)院,回一趟黎家旁支,吩咐黎樹抽出對徐家天悅的資助。若徐誠找上門,閉門不必理會。”聽到他的吩咐,黎天明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五叔,我辦事你只管放心。定是不讓他們走漏半點風(fēng)聲。”說完拍拍胸脯在拐角處就下車,攔車去旁支了。
黎家只要抽出資金,不支持徐誠在城西地產(chǎn)開發(fā)的項目。其他的投資商一有風(fēng)吹草動,且還是黎家這番舉動。自然知道該怎么做了。
所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足夠讓徐家天悅這陣子忙了。
背后的幾家相對大的投資商通過關(guān)系知道這次投資商并不是任家下屬公司。真正的大佬還是那地頭蛇黎家旁支。
那些沒什么關(guān)系的投資商會有何動作,暫時還未得知。因為突然撤資也是要做出相應(yīng)賠償?shù)模⒉皇敲考壹易寤蛘吖灸苋绱搜p萬貫。
醫(yī)院中,趙世權(quán)小心的替徐暖暖上了藥,包上紗布。看一眼好友,不免為黎賀上藥包扎這種小事都要自己代勞感到無可奈何。要知道自己這雙手平時都是用來拿手術(shù)刀的,可是黎賀也從來對自己別無所求。倒是他自己黎賀欠了黎賀不少人情。
這女孩小小年紀(jì)眉眼出落的仙女下凡似的精致,想調(diào)笑好友幾句。可看這平日不茍言笑的好友此刻面色不佳,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他也不好意思開口。
放下手中的紗布,趙世權(quán)安慰的說:“你不必這么緊張,沒有大礙。一會去拍下片看下有沒有腦震蕩就行。”
黎賀看一眼懷中的徐暖暖點了點頭:“這個傷口會不會留疤?”他是擔(dān)心小姑娘到時候看到留了疤痕瑕疵而難過,才忍不住問出口來。
剛才趁趙世權(quán)取下之前紗布的時候,黎賀看了一眼傷處,只覺得心如刀絞。
小姑娘對徐家二老倒是嚙指痛心的孝順看重。但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他是不希望小姑娘沖鋒陷陣以身冒險的。
“不會,你把那顆心收回肚子里去。再說現(xiàn)在技術(shù)這么發(fā)達,萬一有小疤痕,做個手術(shù)就好。你把人家放到那邊床上吧,放心,早上剛換過。”
這人吧,不開竅如那榆木腦袋一樣。現(xiàn)在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女人,還是這么小的姑娘家家,比人當(dāng)?shù)倪€寶貝著。趙世權(quán)也就這樣想想,這個氣氛再開口打趣好友就太不懂察顏觀色了。
“不了,我一會帶她拍完片,沒有什么大問題我們就走了。今天麻煩你了。”
要討上黎賀一聲麻煩或者道謝之類的話也不容易,趙世權(quán)心里那點點沒有八卦到的失落一下被填的滿滿。“行了,行了。趕緊帶你的人去拍片吧,我還忙著呢!”說完帶著就取下手套凈手,也不去管好友了。
黎賀并沒放下徐暖暖,親自抱著還在昏睡的徐暖暖拍完片。等看了結(jié)果沒有大礙就驅(qū)車回了徐家老宅。剛才他和兩位老人家說的是,他‘帶暖暖去醫(yī)院看看傷口,耽誤不得。’那種情況下,徐家二老自然同意。
現(xiàn)在他也需要把人帶回去,免得徐家二老以及孫雅茹夫婦掛心。
剛上車沒多久,徐暖暖就醒了過來。而這次的昏迷,她接受了更多的記憶。有些人的樣貌也能一窺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