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兒呢。”
眾人遍尋不著莫小貝之時,莫小貝手里拿著一個大包袱進(jìn)了客棧,神色有些低落。
“小貝,你去哪兒了?”佟湘玉跳步向前,將莫小貝摟在了懷中。
莫小貝沒有回答,反問道:“嫂子,我哥功夫是不是很差?”
“怎么會呢?你們家的衡山劍法,那可是江湖一流,當(dāng)年你太爺爺一人一劍殺得黑/道八百山賊血流成河,這可是全武林見證了的,你哥是你太爺爺?shù)侥銧敔斣俚侥惆职值牡諅餮},功夫怎么會差?”
“可我哥哥怎么打不過幫里那幫叛徒?”
“叛徒?”莫小寶因公款蓋房的事被人打下山崖,江湖上已經(jīng)定了性,佟湘玉從未追查過,此刻聽到“叛徒”兩個字,令她有了不一樣的猜測。
但更重要的是,莫小貝一個對衡山派毫無歸屬感的孩子,怎么會用“叛徒”這種詞匯?
“誰跟你說的這些?”
“一個猥瑣的老頭。”莫小貝說話間,將手里的包袱扔在了桌上。
包袱劃拉開,里面跑出一堆紙卷來。
白展堂拉開一看,里面盡是看著兩個小人在比劍,跟個連環(huán)畫似的。:“這是啥?連環(huán)畫么?”
佟湘玉拿過來后,疑惑道:“這是劍譜吧?”
“劍譜?”白展堂莫名其妙。
“不是吧?”
“咋不是了?”
白展堂:“劍譜上沒字能行嗎?”
佟湘玉:“衡山劍譜上就是沒字,我小時候看過的,我記性好你知道的。衡山劍譜就是兩個小人在比劍,跟連環(huán)畫一樣。”
莫小貝聽著佟湘玉這么一問,嚎啕大哭:“嫂子,我被人欺負(fù)了!”
“什么人啊?連孩子都……”白展堂脫口而出,看到佟湘玉的眼神,硬生生把剩下的話吞下了肚子。
佟湘玉的表情像吃了蒼蠅一般看了白展堂一眼,輕聲問莫小貝:“他沒對你做什么吧?”
“他問我要吃的,我就拿著零花錢給他買了倆包子!”
佟湘玉長舒一口氣,瞪了白展堂一眼,仿佛在責(zé)怪他胡思亂想:“唉,這是好事啊。”
白展堂又問:“他拿了你包子沒說謝謝?”
莫小貝搖了搖頭,指著白展堂手中的畫道:“他就給了我這個!”
“給了你一套劍譜?這也是好事啊?有問題嗎?”
“可這套劍譜是衡山劍譜!”
“怎么會?你一小孩子,咋知道衡山劍譜長啥樣?”
莫小貝眼淚在眶里打轉(zhuǎn),指著劍譜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你看,這招是平沙落雁,還有這招,是大浪淘沙!”
“壞了!”白展堂將畫卷一收,緊張地問,“衡山派出事了?”
莫小貝搖了搖頭:“這都是那個老頭現(xiàn)場畫的!我給了他倆包子,他當(dāng)場畫完硬塞給我的,他還說兩包子就這個價!他說他小時候聽書,一高興就畫兩張,劍譜拳譜他都會畫,當(dāng)年就是拿這套劍譜在一個包子店老板手里換了倆包子!”
“嘿,那包子店老板難道是你太爺爺莫太沖不成?衡山劍法還成他創(chuàng)的了?”白展堂哂笑,武林盛傳莫太沖當(dāng)年就是包子鋪老板,后來領(lǐng)悟衡山劍法,一己之力消滅八千山賊后于衡山開宗立派,端的是豪氣沖天。
“哼!”莫小貝又氣又悲,顯然是被白展堂說中了。
“真的?小貝,你不會是遇上騙子了吧?”佟湘玉也問,并安慰道,“衡山劍法,那是你太爺爺嘔心瀝血、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招,死了多少腦細(xì)胞。怎么可能瞎畫畫出來,肯定是假的嘛!”
“就是就是,你太爺爺那可是……”
“是什么是?”莫小貝聽到白展堂的話郁悶不已,又抽出一直畫卷砸給了白展堂。
唰——
“媽呀!”白展堂嚇得把畫卷一丟。
“咋地啦展堂?”
“葵……葵……葵花……葵花……”
“葵花?是幅畫呀?那就是藝術(shù)品咯?”佟湘玉拿起畫卷。
“葵花點(diǎn)穴手!”白展堂呼吸急促,顯然是受了個大驚。
“葵花點(diǎn)穴手?”佟湘玉見到一個小人揮舞手指的畫面,同樣嚇得把畫卷扔下,“小貝,你別告訴我也這是那個老頭當(dāng)場畫的?”
“嗚啊——”莫小貝終于哭號出聲,“假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