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眉頭舒展,心中暢快,“你這句話說得沒有錯。”
謝玉道:“萬歲爺,現(xiàn)在可不是猜誰進(jìn)宮的時候。晏太師,哦,不,攝政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目張膽到如此地步,奴才擔(dān)心萬歲爺處境。”
江漓將茶盞丟在桌上,茶杯倒,茶水順著小方案幾滴落在他龍袍上,在明黃衣袍上留下顯眼的茶漬。謝玉趕緊去擦,“唉喲,萬歲爺,可別燙著了。”
江漓看著雕花窗欞,嘴角揚(yáng)起一個笑意:“你以為當(dāng)著攝政王是好事?”
謝玉聞言,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帝王,不明所以。
與此同時,朝堂上所發(fā)生的事,像插了翅膀飛到了每家每戶。
枚於將晚膳在飯案上布好,知道晏綏九食不言寢不語的習(xí)慣,憋著一肚子的話,待她用膳完畢后才道:“夫人方才去祠堂了。”
晏綏九聞言道:“晏淮清可不想嫁給一個傀儡,當(dāng)一個可丟可棄的棋子。”
枚於擔(dān)憂道:“夫人一定會幫她的,到時候便是小姐……”
晏綏九道:“枚於,你希望我入宮還是她呢,亦或者誰也不愿?”
枚於心虛道:“枚於自然希望小姐不要入宮,那里不是個好地方。”
晏綏九道:“再晚些,隨我去祠堂吧,我還欠她個人情呢。”
枚於欲言而止,最后無奈道:“諾。”
天地沉寂,腳踩積雪,一路落下足印。這個冬日時不時便是幾日的雪,大雪堆積,整個冬日,太師府都籠在白茫茫的煙霧中。
晏太師依舊沒有放晏淮清從祠堂出來的意思,晏淮清起先也不著急,但采選的消息一出,她便按奈不住了,哭著尋了宋氏。
晏綏九清楚,晏淮清著急尋宋氏,可不僅僅是不愿意入宮這般簡單。
枚於舉著燈籠,小步跟在她身后。因著掌燈的動作,露出一截素白的手腕,只見一個奇丑的疤痕像一條蜈蚣緊緊貼在肌膚上。
晏綏九目光從她手腕上跳轉(zhuǎn)回來,最后落在祠堂戶門前。
宋氏心疼女兒,礙于晏太師,只差沒把床榻抬來祠堂。晏綏九推門而入,屋內(nèi)甚暖,熱氣消退了兩人身上的涼意。了夏正燃了熏香,馥郁的芬芳將祠堂原有的香火味取而代之。
枚於一見了夏,身形一頓。
晏綏九看她一眼,柔荑握住她冰涼的手。
“好久沒見著妹妹了。”想來晏淮清剛哭過,雙眸通紅,微微有些腫,見了晏綏九,便非要拿出端莊的樣子,看上去十分滑稽。
“妹妹就尋不到新伺候的?怎么又讓這丫頭跟著了。”見了枚於,晏淮清略有驚訝。
晏綏九懶得跟晏淮清你來我去,她開門見山,“嫡姐想必都知曉了吧。”
晏淮清道:“來看我笑話的?”
晏綏九道:“來還嫡姐人情。”
晏淮清道:“何解?”
晏綏九道:“嫡姐心中也清楚,父親不會讓神女安全到京城的,更別提還有柱國之女。柱國們也不會傻到白白讓自己女兒送死,護(hù)送的隊伍不是那么容易擊潰的。且,隴西至京城三條官道,兩條小路,誰曉得護(hù)送的隊伍會走哪一條?父親必然派兵條條道路埋伏。但是,神女進(jìn)京,眾目睽睽,父親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嫡姐想想,宋將軍此番是否九死一生?若是完成了任務(wù)還好,若不是完不成呢,沒死在三軍下,讓神女順利入京,父親的脾性,還會留宋將軍?”
晏淮清當(dāng)然清楚晏綏九說的這些,她道,“你當(dāng)如何?”
晏綏九道:“只要嫡姐勸母親讓出正妻之位,我便保證宋將軍安然無恙。”
晏淮清失笑道:“我便知道你沒安好心。”
晏綏九道:“嫡姐可別這么說,妹妹單純是來還姐姐人情的,你這句話可是要傷了我的心啊。”
晏淮清冷笑。
晏綏九又道:“且,母親讓出正妻之位,我自有辦法讓嫡姐與宋將軍有情人終成眷屬。姐姐可不想,離開心上人,一輩子待在深宮吧?妹妹可以替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小天使,元旦節(jié)快樂呀,是不是覺得阿十有點(diǎn)虛偽……
不勤成名曰靈,死而志成曰靈,死見神能曰靈,亂而不損曰靈,好祭鬼神曰靈,極知鬼神曰靈,不遵上命曰靈,德之精明曰靈
出自《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