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長道:“如果你陪孩子的時間不多,那么她就算轉(zhuǎn)一百個學(xué)校,結(jié)果還是這樣的,不信你就試試。”
卓凝的媽媽冷著臉:“你這是在咒我孩子嘍?我不就是平日里忙了一點嗎?可我忙一點也是為了孩子的以后著想啊!我要是天天陪著她,誰來賺錢呢?”
園長無奈的搖了搖頭,已經(jīng)不想在多說了。
而她最后一次看見峰峰,就是那個下午。
峰峰還以為,她是被她媽媽接回家了,還特別開心的跟她揮手。
可是自從那日以后,他再也沒有見到那個沉默寡言,不喜歡說話,還一直挨欺負的小女孩了。
回去的路上,卓凝的媽媽不停的呵斥著卓凝。
“你說你這丫頭怎么就這么慫呢?一點骨氣都沒有!還被人欺負!”
“你怎么就一點都沒有遺傳到我的性子呢?哎!”
“你就不會反擊嗎?罵他們啊!”
可不管她怎么說,卓凝都沒有回應(yīng)。
她呆呆的坐在那,小手緊緊攥著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這孩子,傻了不成?”
卓母的心頭涌上一抹擔憂,難道真的如園長所說那樣么?
“你手里頭拿的什么臟兮兮的東西?快去扔了。”
卓凝面無表情的將棒棒糖捧到了心口。
“都沾上灰了!”卓母作勢就要搶。
一直沒什么反應(yīng)的卓凝此時卻猛然暴走,對她大喊:“不許你動我的東西!”
卓母眉頭緊鎖,“你就是這么跟媽媽說話的嗎?”
“我見到家里頭的叔叔阿姨次數(shù)都比你多。”卓凝道。
“你這孩子……媽媽知道,平時是有些忽略你了,但你也得理解理解我啊。”卓母說著說著,嘆了一口氣,“哎,我也是傻,怎么能指望著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能聽得懂我說的話。”
卓凝道:“我能懂,你跟爸爸是為了維護公司。公司沒有錢,我就上不了學(xué)了。”
“你能懂就好,媽媽就怕……”
“但我還是討厭你,很討厭很討厭。”
卓母愣住。
后來沒過多久,她就帶著卓凝去看了心理醫(yī)生。
經(jīng)過一番詳細的診斷后,卓凝被斷定為有些許輕微的自閉癥,大概就是平日里家人陪伴太少的緣故。
卓母這才深知自己對卓凝的忽略,她漸漸的將公司的事情放了放,每天用兩個小時陪卓凝玩耍。
逐漸的,卓凝的性子也越來越開朗,這讓卓母放下了心,以為她忘記了幼兒園發(fā)生的那段痛苦的事情。
可卓凝并沒有忘。
后來很多年后想起來的時候,她并沒有在藍藍幼兒園留下什么陰影,反而是那個稚嫩的,跟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里。
而他的名字,更是被她一遍又一遍的在本子上寫著。
那顆草莓味的棒棒糖,被她放在一個小盒子里,藏在了房間的某一個角落中。
這么多年,不管她去了多少學(xué)校,走了多少城市,身邊有多少個鍥而不舍的追求者,都不及秦朗峰的十分之一。
在她出國留學(xué)歸來后,她立馬聯(lián)系了秦老爺子,安排了一場相親。
但很可惜,秦朗峰并沒有跟她見面。
沒關(guān)系。
只要是她想要的。
就一定能得到的。
而那個她深埋于心底多年的少年,也終于守在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