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謙益一怔,“每天?”
宋妙妙點點頭。
自此以后,宋妙妙每天都央求翠花嬸子將廚房的新鮮豬腿骨留一點給她,翠花嬸子只當宋妙妙自己嘴饞,笑著同意了。宋妙妙在自己的小屋生了個爐子,每天晚上睡之前將腿骨熬制在爐子上,早上起來再稍微熱熱。萬山派畢竟幾百號人,為了避免說自己偷偷開小灶,宋妙妙和凌謙益約定好,每天早上的晨練都早到一刻,在后山的一棵歪脖子棗樹下見面,給凌謙益喝骨頭湯。
凌謙益也投桃報李,每一旬的半天練字時光都給宋妙妙帶些小玩意。
剛開始寫字的時光總體來講稱得上愜意二字,直到宋朝望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
宋師兄看著地上宋妙妙寫的大字,痛心疾首道,“妹妹,都是哥哥不好,沒有早點找到你,咱們家也是世代讀書的,卻沒曾想你現(xiàn)在……”
宋妙妙大概知道他沒說完的下半句,無非就是沒曾想現(xiàn)在自己竟成了一個白字先生,認字基本只認半邊,文言文幾乎一概不通,毛筆不會用,寫的字還有許多錯別字,不是少偏旁,就是少筆畫,而且竟然還需要一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孩子來教導自己,連紙筆都沒有。
宋師兄愛妹心切,將教導宋妙妙這件事一把攬在身上,擲地有聲,“從今天起,我每天都來教你寫字!”
宋妙妙:不要啊!
宋朝望不是新入門的弟子,基本功訓練時間不會像新弟子那般長,他屬于進階那個階段的了,靠的是悟性,時間便比凌謙益寬裕一些。他又對宋妙妙抱有很高的期待,每天都會給宋妙妙布置一大堆任務,雖說繁體字簡體字是一個語系,理解通了,難度并不大,但宋師兄的要求不一樣啊,他的要求并不是只要認字就行,那得練成書法大家才行啊!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宋妙妙每天要學文又要練武的,廚房的大爺大媽們感動于宋朝望的拳拳愛妹之心,每天就只讓宋妙妙負責布菜,連碗都不用洗了。
萬山派確實沒什么需要女孩子的地方,除了廚房淘米洗碗布菜等。
這地方雖然大,但卻不需要打掃,因為萬山派弟子會一招宋妙妙當年一拍腦門寫下的獨門秘籍功法:秋風掃落葉——大概就是用掌法把落葉聚集到一處,可以練習凝聚力以及對整個場子每個點的把控力。古代又沒有什么垃圾,掉下來的樹葉,弟子們都爭著搶著用來練習秋風掃落葉,哪需要掃地丫頭。
廚房也不需要劈柴,新弟子們平時便會有固定時辰專門練習劈柴,不過用的工具不是斧頭而是劍,練的就是快準狠,一刀即斷的手勁。至于挑水,根本沒那個必要,泉水直接引到后廚,不需要挑這個動作。衣服弟子們自己洗,新來的弟子還可以讓比試時被自己打敗的師兄洗,不過真的敢這樣做的沒幾個,畢竟那可是師兄,不過敗給師弟,師兄的面子上總是不太過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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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過,眨眼便是七年。
飯?zhí)谩?
一個白衣少年對著凌謙益碗里的菜憤憤不平,“你小子!為什么碗里每次都那么多肉啊!”
少年凌謙益笑道,“想吃我分點給你吧。”
“那敢情好。”白衣少年可不客氣,直接從凌謙益的碗里夾了一筷子紅燒肉。
少年凌謙益隔著人群心照不宣的和已經(jīng)19歲的宋妙妙對視了一眼。凌謙益長的是越發(fā)的像宋妙妙心底深處的那個人了,果然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自己筆下的所有男主角都是按照他的樣子刻畫的嗎?
也許是托了宋妙妙每天一罐骨頭湯的福,抑或是托了凌謙益刻在骨子里的專屬男主的蘇光環(huán),凌謙益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宋妙妙高出了一個頭,才16歲,身高已是當年那批弟子中的佼佼者,看起來身修體長,挺拔俊逸,活力滿滿。凌謙益肯吃苦,練得勤奮,人又聰明,越發(fā)出挑,得到掌門袁不落的賞識與器重。
宋妙妙這七年,腦子沒長,體力倒是長進了不少。她終于能夠爬完全程天梯了,雖然上上下下爬一趟,耗時長達三個時辰。
七年了,系統(tǒng)歐巴就好像把她遺忘了一般,一直不布置新的任務,每次宋妙妙問到這個問題,這該死的系統(tǒng)都只有一個回答:【請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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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宋妙妙被翠花嬸子派去去后山摘蘑菇,遠遠的就看見凌謙益和袁蝶寧正在后山一塊平地練劍,兩個人配合默契,動作整齊劃一,剛?cè)岵?
袁蝶寧越長越美,一枝獨秀,成了幾乎所有萬山派弟子的夢中情人,追求者中最突出的代表就是方施師兄了,但袁蝶寧卻偏生跟沒權(quán)沒勢的凌謙益示好,這越發(fā)使得凌謙益成了眾矢之的。
凌謙益也有意避著袁蝶寧,但袁蝶寧是掌門之女,要求凌謙益為她指點劍法,凌謙益也沒法拒絕,只能硬著頭皮,盡量不與袁蝶寧有什么過多的交流。
“袁師姐,今日就練到此處吧。”凌謙益一個招式舞畢,收起劍。
袁蝶寧雖有不舍,但也不愿拂了凌謙益的意,“也好,過兩天你便要下山歷練,你也需要時間收拾整理行李。”
袁蝶寧一走,凌謙益便立馬使了一招“凌云腿”步法追上了宋妙妙。
作者有話要說: 噢,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