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會說得嘛?在我面前嘴巴那么溜,怎么在你大姑面前就啞巴了?”剛一走出大門,早就按耐不住的王吉昌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嘴巴,開始朝王勃抱怨。
“這下好了哈,你那三百塊錢終于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哈!”王吉昌繼續(xù)抱怨。
“可不可惜喲!”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
王勃不吱聲,一直等王吉昌發(fā)泄完了之后才開腔:“爸,大姑不借錢就算了。我和媽去找舅舅娘娘他們借。”
“啥子?找你那些舅舅娘娘借錢?你恐怕打錯了算盤哦!你們舅舅他們靠得住,恐怕母豬都能夠上樹!”王吉昌癟癟嘴,眼里是無盡的諷刺,“怎么,你還不信?王勃,我就把話撂在這里了:你要是從你們舅舅舅媽那里借到錢,我手板心上給你煎魚!”
對于妻子的娘家人,王吉昌除了跟王勃的二舅關(guān)系還不錯之外,跟其余幾個兄弟姐妹都打不攏一堆,彼此間隔膜甚重。舅舅娘娘們是厭惡王吉昌懶惰成性,一點也不擔(dān)負(fù)起作為父親的責(zé)任,他們?yōu)樽约旱慕憬愀械讲恢担瑸樽约旱耐馍械娇蓱z。心頭懷有這種芥蒂,舅舅和舅媽們在言語上就不可能對這個好吃懶做的姐哥有多么的尊重。王吉昌,則因為這種多多少少的輕視對他們自然就不怎么喜歡,怨氣也頗多。
前世母親被王吉昌摔死后,母親娘家人對王吉昌的怨恨達(dá)到了頂點,特別是他在自己的姐姐去世不到三個月就再次結(jié)婚這件事上對他更是耿耿于懷。后來沒多久,雙方之間就沒了什么來往。
“爸,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哈(語氣助詞)!借得到借不到,我和媽先回娘家借了再說。”王勃根本不理繼父的酸話,因為在他的心中,王吉昌在他的整個謀劃中已經(jīng)是一種可有可無的角色。
說句不好聽的話,以后如果繼父識相,知好歹,他會帶著他一起玩,讓他和母親共享榮華富貴;如果不識抬舉,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幾斤斤兩,那么對不起,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就seeyougoodby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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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母親正在吃飯。
“你兩爺子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錢借到了沒有?”曾凡玉放下筷子,看著進(jìn)門的王勃和王吉昌。王勃笑嘻嘻,臉上一副云淡風(fēng)輕,有好事的樣子;而王吉昌則陰著個臉,仿佛誰欠了他錢不還的模樣。兩爺子不同的表情讓曾凡玉有些摸不清狀況。
“你去問你這個兒子去!”王吉昌黑著臉道,用力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在我們面前不得了的了不得,歪歪道理一籮筐;一在他大姑面前,就囁了!屁都不放一個!”
“錢沒借到嗦,勃兒?”曾凡玉沒理一臉怨氣的王吉昌,問自己的兒子。
“大姑不借!媽,大姑不借就算了,下午我們?nèi)ヌ送馄拍抢铮丫司硕镧勰镧酃脿斔麄兌己斑^來,我親自找他們一家一家的借。你現(xiàn)在幫我和爸舀碗飯,我們吃了晌午飯就走。”王勃對母親說。
“要……要得嘛!”出師不利,丈夫又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曾凡玉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只有聽王勃的安排。一絲憂色浮現(xiàn)在了她的臉上,懷著對未來的隱憂,曾凡玉轉(zhuǎn)身去廚房給丈夫和兒子舀飯去了。
吃飯的時候,曾凡玉告訴王勃說上午九點過的時候,張靜到家里來過,還提了一個鴨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