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便在王勃跟他母親的現(xiàn)場教學中慢慢過去。曾凡玉雖然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農(nóng)村婦女,但是廚藝方面確很是有一套。這一方面固然跟王勃的外婆曾經(jīng)是大鍋飯時代隊里的廚師,母親耳濡目染,從小接受一定的廚藝熏陶有關(guān);另一方面不得不說母親也比較有做飯的天賦。母親做飯的天賦又在某種程度上遺傳給了王勃,加上從小吃了母親二十年的可口飯菜,養(yǎng)成了一張十分挑剔的嘴,王勃自己也好愛做飯,有空便喜歡研究些新菜式來犒勞自己的五臟六腑,所以,婚后,他便擔負起了負責一家三餐的重任。
跟他形成強烈對比的則是他的妻子:除了飯,是什么菜也不會做的。
母親幾十年的廚房生涯讓她理解起王勃的話來十分的輕松,加上有王勃的現(xiàn)炒現(xiàn)賣,只一遍,曾凡玉便將王勃花費兩年苦工才研究出來的秘笈學了個七七八八。
“媽,現(xiàn)在你曉不曉得咋個炒臊子?熬老湯和煎油辣子?”當把最后一勺牛肉臊子鏟入盆中的時候,王勃問坐在對面灶臺燒火的母親。
“咋個不曉得喃?你剛才不是都告訴了我得嘛!”曾凡玉滿不在乎的說。對她來說,不過就是熬個湯,做個菜,煎碗油辣子的工夫而已,只不過相比起她以前的做法來,多加了不少料,更是“浪費”了很多讓她心痛得不得了的油罷了。
看到母親如此有悟性,王勃很是高興,這意味著只要下次讓母親親自動手做一次,沒問題的話,廚房這塊就可以完全交給母親來打理了。王勃心頭不由想到,姜還是老的辣,幾十年的老廚師和他這個初出茅廬的新手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盡管在理論上他或許要高出母親不少,但是說到做菜的經(jīng)驗,卻是萬萬不能比的。
高湯,油辣子,臊子都弄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王勃立刻催促母親燒一鍋開水。水燒開后立刻迫不及待的把一斤左右的干米粉扔進開水中泡起來。幾分鐘后,米粉在開水的作用下開始變軟,等軟到用指甲可以輕松掐斷時,王勃便將吸足了水分的,發(fā)軟的米粉盛入一個盆中,加入冷水泡起來。
又讓母親燒了一鍋開水。燒水期間,王勃麻利拿出一個碗,在里面放入花椒面,食鹽,雞精,味精,醬油,醋,油辣子,在碗里澆入兩勺底湯。這時,鍋里的水已經(jīng)開了。王勃從清水中抓起一把米粉,盛入竹編的笊籬,放入滾水中滾了幾滾,六七秒后提起,將燙好的米粉裝入碗中,舀一勺一半油一半筍子牛肉的臊子淋在米線上,最后撒上蔥花,香菜。
齊活!
一碗白的,紅的,綠的,香的,熱氣騰騰的牛肉米粉便出現(xiàn)在了王勃跟曾凡玉的眼前。
“勃兒,就是這碗米粉?”盡管從洗第一塊老姜開始到最后看著王勃在冒好的米粉上撒蔥花,她都全程參與,但當一碗色香貌俱全,跟城里的米粉店所賣米粉毫無區(qū)別的米粉活生生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的時候,曾凡玉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能夠在這一時空復制出前世除了自己,沒人知道的那碗費了兩年之功才得以研制而成的米粉,一時間,激動,心酸,遺憾,各種心緒用上心頭。
“就是這碗米粉!”王勃肯定的點了點頭。他雙手捧著這碗米粉,恭恭敬敬的遞到母親的跟前,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誠懇的語氣,說:
“媽,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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