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涵白一怔, 隨后便不知想到些什么竟是在原地出了神。
唐蘇現(xiàn)在的心情不可謂不緊張, 她覺得殷涵白要是敢說不行, 那她今天就要打人了,平時一口一個成親,結(jié)果現(xiàn)在提出來后他卻慫了, 那可不就是欠上家法嗎?
結(jié)果她剛要惱羞成怒的開口, 就見殷涵白點了點頭,“好啊, 我自然是愿意的。”
見到這兩人這么快就把終身大事定下來了,林匪淺感覺不可思議極了, 父母之命呢?媒妁之言呢?再不濟你們先算算黃道吉日好嗎?
而林匪淺能想到的, 林昭自然也能考慮到,“你們這個決定未免太過草率, 成親這事還是得回家先于父母商議。”
林昭難得像一個長輩,殷涵白和唐蘇也點頭應(yīng)下,但他們回殷家堡之前有必要先回一趟飛靈山, 唐家清閉關(guān)那么久, 還什么都不知道呢。
回山之后, 唐蘇竟然看見唐家清坐在院子里給飛靈鳶喂食,這畫面還挺和諧,見到唐蘇和殷涵白回來了,唐家清拂了拂衣擺,“這位就是殷賢侄吧?”
聞言唐蘇立刻看向飛靈鳶,一看就是這鳥跟唐家清把她跟殷涵白那點事都禿嚕出去了。不過這樣也好, 唐蘇也不必憂慮該怎么開口了。
等三人坐在大堂后,唐蘇卻又發(fā)現(xiàn)殷涵白好像不是很緊張的樣子,而有事沒事就喝茶的唐家清才更像是在見家長的一方。
輕咳一聲唐蘇道:“爹,我們打算成親了。”
唐家清愣了一下,看了看殷涵白又看了看唐蘇,“應(yīng)該的,我看子晦他年紀也不小了,你們倆的姻緣是你娘還在人世的那個時候就定下來的,一晃這么多年都過去了,想必你娘在天之靈看見你們最后走到了一起她也會很欣慰的,說不定還能給我托個夢。”說到最后一向不茍言笑的唐家清還笑了一下。
看著唐家清兩鬢旁的白發(fā),唐蘇覺得她似乎有些太過忽視與唐家清親情的維系,可她畢竟不是對方親閨女,在面對唐家清時她總覺得有一兩分別扭。
但這次她則非常鄭重的叫了一聲爹,謝謝他的成全。
而后唐蘇又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幾位師兄,原本秦飛羽幾人看見唐蘇過來看他們還挺高興,聽完這個消息之后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怎,怎么了?”唐蘇看了一眼殷涵白而后又看了看幾位師兄不解的問道。
江春之合上柜臺前的賬本,將算盤歸了位,“沒什么,不管怎么說都是喜事一樁,怎么樣去喝一杯?”
高瑾瑜頷首附和,“必須喝。”
等酒過三巡之后,唐蘇才明白了為什么她師兄們聽到她要和殷涵白成親了這個喜訊之后一個個都笑不出來。
江春之扒拉手指頭給殷涵白算年紀,“二師兄大你五個月,可是你都要成親了,我還是孤家寡人,二師兄心里苦,但是二師兄可以忍著。”
唐蘇沒想到江春之喝醉之后會成這副模樣,但更出乎她意料的還是秦飛羽,雖然他大師兄還是很安靜的一副模樣,但安安靜靜的往人腿上坐也太驚悚了,看把她四師兄嚇得,就差縮墻角里了。
唐蘇立刻起身拍拍身邊的江春之,“二師兄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只有你能管管大師兄了。”
江春之放下酒杯朝抬眼一看,隨后便起身走到了秦飛羽和沐傾楠身邊一個手刀下去,秦飛羽暈了。
唐蘇:“... ...”
沐傾楠也覺得江春之這套動作過于簡單粗暴,剛張口說了個二字就見江春之將一杯酒推到了他的面前,“喝。”
沐傾楠不明所以,只頓了一下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緊接著唐蘇就見沐傾楠趴倒在了桌子上。
唐蘇:“... ...”她二師兄喝醉之后怎么比清醒時還可怕?
還沒等唐蘇反應(yīng),江春之就一手攙著一個給兩人帶上了樓,高瑾瑜看著他們仨沒動,反而對一旁的陳子安道:“看見沒三師兄平時鍛煉你酒量是沒錯的。”
陳子安點了點頭,“放心好了三師兄,我一定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
高瑾瑜笑了笑,隨后又飲了一杯酒對殷涵白道:“修仙之路是孤獨的,現(xiàn)如今你們兩人能修成正果往往比一些普通夫妻還難,而你們相處這么長時間沒紅過臉就更難得可貴,好好珍惜吧,就如同我珍惜這杯中酒一樣。”
唐蘇與殷涵白對視一眼,隨后兩人竟異口同聲道:“我會的。”
秋風微涼,窗外明月光,透過敞開的門扉灑了一地。
等第二日天明酒醒之后,唐蘇便又和殷涵白回了殷家堡,等把這個消息支會了他們后,夫妻倆都高興壞了,并立馬讓人拿出甲骨和黃歷來演算吉時吉日。
唐蘇知道古代想要成親的講究與規(guī)矩多,但沒想到能這么多,每天忙起來能忙到唐蘇沾上枕頭就睡著,這么緊趕慢趕的忙活了一個多月,唐蘇終于迎來了她跟殷涵白的大喜之日。
當天殷家堡里掛滿了燈籠,嫁娶的隊伍浩浩蕩蕩,殷涵白不知從哪弄了一批天馬,一路拉著馬車將唐蘇從飛靈山接到了殷家堡,待將要落地時,唐蘇透過窗子朝外看了眼,幾乎萬人空巷。
天馬車在殷家堡轉(zhuǎn)了一圈,而后掐著吉時落到了殷府門口。殷家堡有個規(guī)矩,新娘子嫁到夫家,下轎時腳不能沾地,等娘家哥哥背著跨進大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