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方靜齋領著眾筑基助事,為曉魚師兄和云大師姐的大喜事,表了幾番決心,忙得熱火朝天,連外城都多跑了幾趟,安排眾人早早籌了份子,防止有人混水摸魚吃善功。各種精心布置,合派來護獸院的第一樁大喜事,絕不能砸在自己手里。
漁師師兄,也動用了院主博大精深的人脈府庫,撥下了不少善功和應景之物,下樓慰問了眾人多次,又親自帶了方靜齋和傳功殿爭吵了幾次,才算合絲無縫地定下了當日禮儀章程。
這天,漁師真人心急火燎地拉了曉魚師兄和自己就跑,說是老祖召見。
“待會老祖面前,可以看,可以聽!老祖沒問到你,就什么都不要說,什么都不要問!”
一路上,漁師真人熱切謹慎過了頭,根本不理方靜齋連問的幾個問題,飛到了鎮(zhèn)守臺前,才領著兩位師弟,重新整了整那幾根老牌胡須。
方靜齋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顯得生嫩好奇。這堂堂洞天級別,“鎮(zhèn)守臺”三個字像上了年頭的老古董反而平淡無奇,底層大門緊閉跟啞巴一般,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三人也不知道杵了多久,才見“吱”地開了點門縫,剛好夠三人一個接一個地塞進去。
四周云里霧里的,什么都感覺不到,方靜齋只覺眼耳鼻神通通捆住了一般,連腰間的小黑都模糊了起來。
幸好有個老者領路,是個陌生七層金丹,一臉疲憊不堪的老不死模樣。不停地左三步右六步上九步,拐來拐去地,還遠不如幽冥之地來的光明痛快。直到前面顯示出一個門影,這老金丹才停了下來,把三人一個個推了進去。
該狼狽時就得狼狽,在老祖前沒被打殺威棒,那就是齊天之福!方靜齋跟著兩位師兄理整齊后輩該有的模樣,才敢放心抬頭。洞天內(nèi),就是氣派!兩位元嬰真君,正端著笑瞇瞇的長輩臉,神光之下,把三位后輩的恭敬之心洗刷的光明透亮。方靜齋只覺便連身上黑袍,都黑里透紅懂事了許多。
那位元嬰三層女真君,在漁師師兄房里拜祭過畫像,是自家龍魚津祖師,青翼真君。
那位元嬰五層老者,看其下座的兩位金丹真人,不用猜,必是窮山的嬴武真君。
兩位金丹真人都是十大弟子身份,傳功殿殿主偃蹇真人,和云楚楚真人。
幾日不見,云師姐功行愈發(fā)有為。雖只看了個側臉,完美地連躲在獸袋里的小黑都似羞暈了過去,竟無絲毫響動。
云楚楚的刺繡大紅袍,把火辣又冰潔的身材,既是襯托又是掩飾,結合得天衣無縫。臉上更是落霞共孤鶩齊飛,艷麗與清冷一色,邪魅合羞澀時遠時近,迷離招清澈時南時北。方靜齋忍不住清了清心神。
不過在兩位元嬰真君面前,彼此那無非也就是個乖巧可愛的小兔小貓。
兩位真君無一絲煙火氣,連衣色都竟似有無間,一會青,一會白。把方靜齋弄暈得,哪里還敢發(fā)話。方寸之間,才知真君威儀如斯,也不知自己猴年馬月,可與卿等笑談如故?
那青翼真君,目光更似充滿偏愛,對著小兔小魚頻頻點頭,讓方靜齋等人如浴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