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殿中,就遭到陛下迎面而來的茶盞,秦翰連非常有技巧的跪下,躲過這一盞茶,趙玄珂心中怒氣更甚:“愛卿可知罪?”
“微臣不知罪從何來?”秦翰連實話實說。
趙玄珂怒極反笑:“既然將軍不清楚,那公主來說一說吧。”
安柔公主的一雙眼睛腫得像核桃:“本宮的貼身侍女素桃昨日去街上買水粉,被安副將看上,三言兩語的調(diào)戲均遭到素桃的厲語呵斥,誰知此人竟然懷恨在心,暗中尾隨素桃入府,在暗夜里對其行了……”公主像是無法將此等事情宣之于口,顫巍巍的跪下,遞上血書:“樁樁件件素桃均寫在這封手書之中,還請父皇明察!素桃與我是自小的情誼,現(xiàn)在她被賊人謀害,最后落到此等地步,女兒真是想想都無法入眠。這般狂悖不堪的狂徒,還能在巡防營中保有官位,一想到京中百姓的治安交到此等人手中,真是憂心又害怕。”這便是意有所指了。
趙玄珂看著下邊跪的板正的秦翰連,他臉色還是沒有變化,難不成是真的不害怕?他開了口:“朕聽說這位副將是前不久愛卿才提拔上來的?”
“正是。”秦翰連沒有半點躲閃:“安副將有勇有謀,能力品行均在眾兵士之上,臣考校之后覺得其應該給予提拔,故而上折兵部,兵部復查之后方才將安副將的職位調(diào)整。”
“這般狂徒能有什么品行,我倒是聽說,安副將有位夫人,廚藝極佳,在京中開了數(shù)家酒樓,秦將軍光顧頻繁,且其內(nèi)人與將軍夫人私交甚密,前些日子更是將名下的鋪子贈予將軍夫人作藥堂。秦將軍莫不是吃了人嘴軟,拿人手短,便覺得什么樣的人均能在兵部掛職?”安柔公主橫眉倒豎譏誚的看著秦翰連。
“公主的意思便是微臣有收受賄賂之嫌?”秦翰連看著她。
“我只是將我知道的情況說出來,父皇覺得怎么樣是他的判斷。”安柔公主避重就輕的說道。
秦翰連看著趙玄珂:“微臣自小受家父教導,秉承秦家風骨,不敢說為人有多高風亮節(jié),貪瀆之事卻是從來不沾。秦某出入酒樓,每次均為私人事宜,都拿了銀兩光明正大的吃飯,陛下若要查證,可現(xiàn)在派人去安家的酒樓查看賬本。至于鋪子,乃是內(nèi)人向安家夫人以市價購買,牙行之處有一應的明細文書。微臣自問無罪,陛下若有疑慮,盡可找知情人來一一詢問。”
趙玄珂看向秦翰連,他的女兒還是太嫩了些,秦翰連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在這些小事之上被人抓到把柄:“現(xiàn)下咱們說的事情是這位安副將的德行是否確實有虧?愛卿對于今晨的事情有何種看法。”
“微臣覺得此案還有諸多疑點……”秦翰連還沒說完,安柔公主就匆忙打斷:“哪里有疑點,難不成將軍是覺得素桃會以自身性命做賭,來誣陷安副將嗎?”
秦翰連點點頭:“公主的猜測不無道理。”
安柔差點沒氣得爆粗口,這哪里是我的猜測,這分明就是你要表達的意思。
秦翰連接著說道:“既然公主也覺得有這樣的可能,為了能給死者一個交代,微臣建議對此案再次進行偵查。”
“這案子還有什么疑點?”安柔公主自然不同意。
“疑點有三:其一,死者言安副將是在街上同她相遇,后又言語調(diào)戲,跟至府內(nèi)。熟知安副將的人都知曉,他一貫喜靜,最是厭煩人多的地方,怎么會獨自上街……”
“說不準就是要買什么東西?”
“那公主說說死者是在哪條街遇上的安副將,又是在什么鋪子前邊起了爭執(zhí)?巡防營別的不敢說,京城地面上的一眾營生都是極熟的。”
“本宮怎么會知道?她只是在血書中提了這么一句罷了……”安柔公主不自在的別開頭。
“那公主也承認這一點存疑。”秦翰連接著說道:“其二,既然是做這般傷天害理的事情,那自然是極其隱秘,死者又是如何將安副將的身份了解得如此清楚,還大清早的吊死在巡防營門口,恰巧上吊之時,守門士兵還偏偏因為其他事受了耽擱,連救援都來不及。”
安柔公主正想說什么,趙玄珂看了她一眼,她閉上嘴。
“其三:公主府中府兵下人無數(shù),死者又是公主貼身侍女,居住之地在府中核心,人煙密集之處,安副將難不成有通天本領,在守衛(wèi)嚴密的府中還能來去自如?”
秦翰連說完莊重一跪:“陛下此案疑點重重,單憑一封真假難辨的手書便要定一個將士的罪,如此未免讓軍中將士寒心,微臣懇請陛下嚴查,以慰死者在天之靈,安朝局臣子之心!”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不知道說什么,求個收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