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有事耽擱了。”秦禮一臉不高興。
“怎么了,誰還給你氣受了不成?”秦翰連看著他板著的臉。
“你是不知道,村里便那些長舌婦,在那兒編排你和蘇姑娘,話說得可難聽了。”收拾了人,秦禮仍覺得意難平。
“誰又在嚼舌根子?”秦翰連陡然冷了臉色。
“好像是什么田家的……”
“是她呀。”他還沒收拾她,她倒是自己開始蹦跶:“你過來,今晚這么辦……”
貞娘今日又去了城里,這是這個(gè)月最后一次了。看診大半天,貞娘揉揉酸軟的腰肢,趙憐柔給她遞了杯茶:“這個(gè)看完,這個(gè)月就算是了了,你也能休息幾日。”
“下月您就不必跟著我一起了,您懷著身子本就辛苦還要跟著我跑來跑去。”貞娘喝下一口茶,看見趙憐柔臉上的倦色。
“那我可就清閑了。”趙憐柔笑笑,開始給她講這最后一家:“這家是個(gè)田舍郎,家中就是田地多夫人死得早,才娶了繼室。這家不像那些風(fēng)雅的文人之家,院中還種著些菜。這個(gè)夫人我也只見過一次,不過二十來歲……”趙憐柔小聲說道:“比那老爺小了十來歲,老夫少妻呢。”
貞娘聽著八卦和趙憐柔進(jìn)了府,小丫鬟帶著她們?nèi)チ藘?nèi)室:“夫人,請平安脈的大夫來了。”
“讓她們進(jìn)來吧。”
咦,這聲音有些熟。貞娘還未想起是誰,小丫鬟掀了簾子讓她們進(jìn)去。
坐在桌邊做衣裳的人抬起頭:“貞娘……”
“秋檀……”這家的夫人,正是同她一同出宮的秋檀。
“快去拿茶來,前兩日老爺不是帶回來玫瑰蜜嗎,沏兩杯來。”秋檀吩咐小丫鬟。
“沒想到還能再見著你。”秋檀變了樣子看起來比以前活潑了許多。
“先前你出門子,我都沒能恭賀,現(xiàn)在見了少不得說聲恭喜。”貞娘坐下來。
“我那哪兒是出門子……”說著看向旁邊趙憐柔:“這位夫人外間喝茶吧,我同貞娘說說話。”
趙憐柔識趣的走到外間,小丫鬟送來茶水,秋檀這才坐下來,揮手讓小丫鬟下去:“嘗嘗這蜜水,說是從外邊運(yùn)進(jìn)來的,很是稀奇。”
貞娘順勢抿了一口,滿口都是玫瑰香氣,倒是不錯(cuò):“你看起來比以前更漂亮了些。”貞娘打量著她。
“真的嗎?”秋檀說著撫上臉:“想必是用的脂粉好些,看起來多了幾分顏色。”
貞娘看了看:“脂粉倒也罷了,只是看你這神色比以前看著都好了許多。”
“先前我才回到家,連同爹娘說句話的時(shí)間都沒有,就被嫂子匆匆押著嫁了進(jìn)來。兩眼一抹黑,真以為今后是到了地獄,沒成想掉進(jìn)了福窩。老爺待我極好,先前那二十幾年倒真好像是噩夢一場,如今夢醒來,又開始新的生活。還是要感謝你,若非當(dāng)初你救了我,我又怎么能過上現(xiàn)下的好日子。”秋檀帶著平和的笑,與原來怨天尤人確實(shí)不同了。
“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的,心境開闊于身體都很好。我既是來請平安脈的,還是先將事情做了來。先把手伸出來把把脈吧。”貞娘惦記著還要去秦翰連家中針灸,不能耽誤太久。
秋檀伸出手來,貞娘細(xì)細(xì)的診脈,面上倒是不顯露,只將脈象記在心底。貞娘才將手放下,秋檀就急吼吼的問道:“我身子如何?”
“寒氣瘀滯,氣血兩虧,身子底子很弱。”貞娘也沒瞞她。
“那你說說我該怎么調(diào)理?”秋檀拉著她的手問道。
“我只管把脈的,不開方子,后邊我把脈案交給鄭夫人,她會給你開方子。”貞娘收拾著東西。
“可旁的人我都信不過,我就信你一個(gè)人,你開的方子,我吃著都覺得安心。”秋檀看著她。
“鄭夫人行醫(yī)二十余載,比我更為精湛些。況且她為人良善,開的方子不會有問題。你我都從同一個(gè)地方出來,當(dāng)知道這后宅之中兇險(xiǎn)萬分,我一旦給你開了方子,后邊就會不能避免的開別的方子。越陷越深,今后想脫身也就難了,就當(dāng)你我相識一場,你也體諒我一些。”貞娘將其中道理都說給秋檀。
“倒是我糊涂了,難為了你。我也是著急,現(xiàn)在我是別無所求了,就盼著能給老爺生個(gè)孩子,不忌男女終歸是膝下沒那么凄涼。不瞞你說,原配生的那個(gè)大公子,二十幾歲了,孩子還沒一個(gè),成日就在外頭睡那些粉頭,少夫人壓根兒不讓他近身,老爺想著就頭疼。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半點(diǎn)不聽。要是我有了孩子,府里添丁,老爺說不定能高興些。”秋檀帶著向往。
貞娘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你只管放心,你的身子好好調(diào)養(yǎng),今后也是能有孕的。今日天晚了,我還有旁的事情,就不多聊了。”
“那成,下次再說吧。我送送你。”秋檀起身送她出門。
走到大門口遇上了那位大少爺,滿身脂粉氣,看見秋檀倒像是沒見著,招呼也沒一聲就進(jìn)了屋,不多時(shí)里屋傳來叫罵聲。
貞娘不便多待同趙憐柔一起出了府。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小天使們,今天耽誤了,明天照例六點(diǎn)前,再次抱歉,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