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進(jìn)來了,現(xiàn)下趕出去就真是扯破了臉:“喜不喜的誰知道呢?”王媒婆說話聲音不小,秦翰連又拉了一車的東西,現(xiàn)下看熱鬧的鄉(xiāng)親都在外邊圍著。秦禮還大方地給旁邊流口水的孩子發(fā)了糖,這下就更熱鬧了。
騎虎難下,蘇母愁得慌,連忙去關(guān)上門。
貞娘換了衣裳出門:“公子怎么來了?”
她爹也收拾好了,背著背簍出來:“貞娘,咱們走吧……”
“哎喲,一家子都齊了,正好大家一塊兒商量商量婚事吧。”王媒婆開心的甩甩帕子。
“婚事?”
“什么婚事?”
貞娘和蘇三貴同時開口。
王媒婆開口一笑:“哎喲,大喜事慢慢說,大家進(jìn)屋談。”
亂轟轟一行人進(jìn)了屋子,貞娘看了一眼秦翰連,他看起來倒像是比自己還焦慮。
蘇母拉了貞娘去廚下煮茶,灶上茶壺咕嘟咕嘟想,蘇母拉著貞娘的手:“其實(shí)昨兒秦公子就透了心思,我和你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說笑,也沒同你商量。今天他都正式登了門。這過日子左右都是你自己的事,你心底里是個什么想法?”
她什么意見,她心里亂糟糟的,終歸匯成一句:“不合適!”
蘇母嘆了口氣:“你可想清楚了,這秦公子著實(shí)不錯。你看他手里的大雁,好些人家都是拿了雞或是大鵝,這雁還是他自己捉的,也不是我眼皮子淺,只是他這態(tài)度看著是上了心的。”
貞娘攪動著茶,一圈又一圈,她不明白公子怎么就給她提親,她娘還在等著她的答案,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這個問題,哪怕是在夢中也從未敢想過。公子是什么,是天神一樣的存在,怎么能娶她呢?
看她垂著眉不說話,蘇母攔著她的手:“可別再攪了,這茶都快碎成渣了。你不愿意,我現(xiàn)下就出去回了。只是你心底別留下疙瘩,只當(dāng)這事今日過了,便是過去了。”蘇母端了茶站起身,貞娘攥住她的衣角:“娘,你說話的時候別傷了公子,只說是我不夠好罷。”
蘇母鼻尖酸得不行,要是當(dāng)初貞娘沒有進(jìn)過宮里多好,不至于像現(xiàn)在,自卑刻進(jìn)骨子里:“好。別難過,你還有我和你爹呢,咱們一家人好好過。”蘇母拍拍她的手,端了茶出門。
那邊蘇三貴快要扛不住了,他本身對秦翰連沒什么意見。王媒婆舌燦蓮花,幾番唱念做打下來蘇三貴腦中縈繞的全是秦翰連這個乘龍快婿必須得抓住,好在還有一絲絲清醒,死咬著一句話:“我姑娘的終身大事得她自己點(diǎn)頭,我這當(dāng)?shù)牟荒芫瓦@么做了主。”
王媒婆還待勸說:“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姑娘家害羞還來不及,怎么好意思給您開口……”話還沒說完,蘇母端著茶水進(jìn)了屋:“我姑娘說了,這婚事她不應(yīng),幾位遠(yuǎn)道而來,沒什么好招待的,喝杯薄茶便離開吧。”
“誒,不是。當(dāng)姑娘的糊涂,這當(dāng)娘老子可不要為她籌謀,你瞧瞧秦公子這般好的條件……”王媒婆連忙說道。
“正是因?yàn)榍毓舆@么好的條件,我們家姑娘不敢高攀了去。”蘇母倒了茶,不咸不淡的話推回去。
“大嫂子你怎么不明白,嫁女高嫁,娶媳低娶。這姑娘家不找個好些的,難不成去找個比自家還差的,跟著吃糠咽菜?”王媒婆煩躁的扇著扇子,她簡直想扒開蘇家人的腦子看看,到底在想些什么,這么好的人家,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他們拼命往外推。最重要的是,她昨日收了六兩的感謝銀子,這要退回去,真是生生剜了她的心肝。
反正都是不答應(yīng),再牽扯也沒意思:“行了,別說了,我的姑娘不嫁我家也養(yǎng)她一輩子,你們走吧!”
“伯母,我能見一見貞娘嗎?”秦翰連乞求地看著她。
蘇母別開眼:“終歸是要成陌路人的,見和不見有什么區(qū)別?”
“我知道蘇姑娘心中諸多猶疑,但秦某是真心求取,愿意把心剖給她看,最終要是她仍不愿意,我也算是心底沒了遺憾,求您了!”秦翰連跪下,朝著蘇母鄭重叩了頭。
蘇母不忍再看:“罷了,兒女都是債,你們倆的事合該你們兩說清楚。她在廚下,你去找她吧。”
秦翰連站起來,秦禮有些擔(dān)心:“少爺……”他家少爺,連甜話兒都不會說,這進(jìn)去待會兒可不得傷心啊。
秦翰連沒理他,朝著蘇三貴和蘇母行了一禮:“不管結(jié)果如何,秦某都不會有任何怨言,還請二老放心。”說完向廚下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本想著掐點(diǎn)兒的,沒掐上。小聲BB,歐茉莉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