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皇殿前。
八位仙帝駐守在英靈墓冢外,他們并不清楚封皇殿內(nèi)到底留下了什么,但他們相信那位一定會為五方戰(zhàn)師留下再次復蘇的火種。
而此時,遠方有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且不只一道,承光仙帝挑眉,現(xiàn)在才來,動作有些慢了。
兩名道童則目光微凝,那是足足三十二道著甲的偉岸身影,從人世間的四個方向抵近,懾人的氣機交織,卷動高天之上的時空霧靄,化成一片清蒙蒙的汪洋滾滾而至,也令他們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并心生慨嘆,多少年了,沒有見到人世間五方戰(zhàn)師再聚首。
「承光,你們仙庭何時問過我們四方戰(zhàn)師,就敢隨意將人送入封皇殿!」
三十二道偉岸身影,裹挾著冰冷肅殺的氣息撲面而至,有人開口,語氣冷冽,看向仙庭八大仙帝的目光流露出不加掩飾的質(zhì)疑。
「真武!玄黃!承天!洪荒!」承光仙帝淡淡道,「這是真皇的口諭,也得到了這先賢墓冢中歷代英靈的認可,你們來晚了,在這里聒噪什么。」
真皇與歷代英靈的認可!
三十二股交織的至上氣機頓時一滯,那裹挾而至的時空霧海也被約束,不敢侵擾英靈沉眠之地。
「真是那位的弟子?」
有四方戰(zhàn)師的至上人物開口,這一路上他們也洞悉一些虛實,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那位遠走三萬多年,他的弟子突然從輪回殿中走出,真的能夠扛得起封皇殿的因果嗎?又是否真的知道,封皇之主這四個字,到底擁有怎樣的意義,又是何等的沉重。
他們對真皇與歷代英靈的認可沒有半分質(zhì)疑,而對于一名剛從時空枝蔓上走出的新人來說,或許他擁有一身灼燙的戰(zhàn)血及熾盛的戰(zhàn)意,但人世間最不缺少的,就是這樣一份赤誠之心,他們需要的不只是有人取得封皇殿內(nèi)的傳承,還需要一位真正的,足以支撐得起他們?nèi)耸篱g五方戰(zhàn)師,于時空主藤上征戰(zhàn)的封皇之主。
哪怕是究極道種,甚至在至上領域走到極深處的頂尖之列,也遠遠不夠。
承光仙帝瞥開口的這位真武戰(zhàn)師至上強者一眼,沒有回應,這位也不惱,這就是一種回應,真的是那位的弟子,若要承繼封皇殿,更要慎之又慎,至少他們覺得,初涉時空主藤,至少也要在他們五方戰(zhàn)師中磨礪一番,再經(jīng)過多重考驗,最好在修為境界上更進一步,能躋身至上圓滿的層次最好,這樣承繼封皇之主的身份,才勉強算得上名副其實。
三萬多年,他們都熬過來了,還在乎多等幾天?
「有些草率了。」
這是洪荒戰(zhàn)師中的一位,他語氣沉凝,輕輕搖頭,顯然對于眼前的一幕也有些不滿,對于這位,承光仙帝不得不露出鄭重之色,因為放眼五方戰(zhàn)師,這位是絕對的老人,也是他們當中很多人的引路人,早在很多紀元前,就已經(jīng)涉足至上圓滿之境,若非是采擷不到足夠的究極造化,加上異族世外道場的封鎖,或許早就踏足究極進化之路。
「我只能說,待那位出來,若是當真不滿意,我仙庭自不會一意孤行,亦無話可說。」承光仙帝認真道。
嗯?
不少四方戰(zhàn)師的至上挑眉,這么看重,到底是因為是那位的弟子,還是因為的確無可挑剔,但就算是究極道種,他們又不是沒見過,說實話,他們?nèi)耸篱g的那幾位的確足夠驚艷,但對于他們這些至上領域的老人而言,還是有些稚嫩了。
想得到他們的認可,難!
更何況再加上封皇之主的身份,他們衡量的標準,更要向上提升一大截,畢竟不是玩笑,而是要將五方戰(zhàn)師數(shù)十萬戰(zhàn)兵的性命,盡數(shù)交托于一人之手,哪怕是真皇認可,他們也不買賬,因為那位在三萬多年前,就曾經(jīng)告訴過他們,在學
會敬畏的同時,也要始終秉承己心。
相信就算是輪回真皇知曉,也不會多說什么,能得到其認可,自然也要明白,這份認可的分量,若是現(xiàn)在還扛不住,就要接受他們的熬煉。
「等。」
隨著洪荒戰(zhàn)師中那位開口,四方戰(zhàn)師一眾至上強者俱保持靜默,五方戰(zhàn)師一心同體,他們今日只是不滿仙庭未曾提前知會他們,就將人送入了封皇殿,他們亦非是對那位的弟子不滿,只是覺得,若是沒有足夠的道行與修為,沒有經(jīng)歷過充分的熬煉,貿(mào)然承繼封皇之主的身份,只會引來各大世外道場的殺劫,稍有不慎,他們難辭其咎。
所幸沒有等多久,不過一天多光景,那扇半掩的木門就再次打開,蘇乞年從中邁步走出。
出來了!
這一刻,三十余道至上領域的目光,幾乎在同時跨越了如海的碑林,落到了石屋前那一襲白袍的修長身影上。
這種沉靜與從容,倒是與昔年那位有一些相像之處,一眾至上人物心中頷首,但看上去太年輕了,即便是究極道種,又能在至上領域走出多遠,當然,聽說勝過了承光仙帝,但仙庭那些普通戰(zhàn)兵洞悉不了至上領域的交鋒,所以那一戰(zhàn),到底有沒有水分,根本無法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