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
此時另外兩名少年臉上火辣辣得疼,平日里還好,今時今日,與蘇乞兒站在一起,絕對不會傳出什么好名聲,甚至都讓他們自己慚愧,得多么的不努力,運(yùn)氣多背,才能輪到與蘇乞兒一起前往伏魔峰,接受玄陰洞陰風(fēng)蝕體的懲罰。
“如果沒有什么想說的,你們有一炷香的時間回去準(zhǔn)備,隨后跟我去伏魔峰。”目光淡然,自蘇乞年三人身上掃過,靜篤道士淡淡道。
兩名少年相視一眼,也不去看蘇乞年,逃也似的奔走,似乎站在蘇乞年身邊每多一息,都會讓他們的意志消沉,晦氣纏身。
“去吧。”靜篤道士深深地看了蘇乞年一眼,再次道。
蘇乞年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去,看著這個少年襤褸的背影,道士靜篤的嘴角慢慢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茅草屋中。
甫一進(jìn)門,蘇乞年原本佝僂的背影一瞬間消失不見,他背脊挺直,如山澗青竹,節(jié)節(jié)貫穿,筆直向天。
那一身頹唐之氣也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那襤褸衣衫下飽滿的筋肉,每一寸肌體都紅潤細(xì)膩,這分明就是筑基的功夫深入,練筋大圓滿的象征。
有些渾濁的目光驟然間變化,有鋒銳之氣斬破混沌,蘇乞年眼中有冷意,嘴角掛著冷笑,真真假假,他就這樣成了蘇乞兒,不過也沒有什么大不了,人情冷暖如刀劍,反而讓他更多出了幾分體悟,人生路上,各種各樣的境遇,大多不會一帆風(fēng)順。
“伏魔峰嗎?”
隨即,蘇乞年又喃喃道,對于道士靜篤的安排,他沒有什么異議,事實(shí)上,這大半個月以來,他偷天換日,每日上交的草藥,在整個逍遙谷中都位居前列,也都得到了每天另外的兩頓妖虎肉湯,但這些,逍遙谷一干緩刑死囚沒有一個人知道。
現(xiàn)在靜篤道士這樣安排,就給他免除了后患,讓一切更顯得自然,否則他不前往伏魔峰接受懲罰,反而有了異常,這一眾逍遙谷死囚,都出身大家族,府中諸多仆役削尖了腦袋向上鉆營,各種勾心斗角全都盡收眼底,一旦把握到破綻,恐怕沒有多久就能夠發(fā)現(xiàn)端倪,這隱秘也肯定再瞞不住。
一炷香后。
蘇乞年背上包裹,在走出茅草屋的那一刻,他身上的銳氣再次消失,背影變得佝僂,眸光渾濁,仿佛什么都不能夠再引起他的注意,撼動他的心神,世間一切,都再與他無關(guān)。
……
一個時辰后。
行走在武當(dāng)山中,有道士靜篤引路,循著開辟出來的山路,一行四人沒有遭遇到什么危險(xiǎn),即便有偶爾躥出來的山林猛獸,在靜篤道士這樣筑基成功,練出內(nèi)家真氣的開天境人物面前,也都如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那舉手投足之間的極速與力道,令得其身后的兩名少年雙目發(fā)光,艷羨不已,一路上,他們幻想著有那么一天,也能夠成功筑基,練出內(nèi)家真氣,從此擺脫罪籍,就有了重新翻身的機(jī)會。
但一直等來到伏魔峰下,兩人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切都是鏡花水月,他們還是一如從前,甚至現(xiàn)在就要接受懲戒,連每月的采藥數(shù)量,都遠(yuǎn)不如人。
最重要的是,他們與蘇乞兒這樣公認(rèn)的殘廢人物站在一起,兩人呼吸沉重,這一刻竟是被激起了血性,都暗自發(fā)誓,等到三天懲戒結(jié)束,一定要日夜練武,苦心鉆研,進(jìn)山采藥也不再畏畏縮縮,多走進(jìn)一些人跡罕至的山澗,采摘到更多的草藥,這樣一來,即便有著臨水九間茅草屋主人的收割,也不會再如今日一般顏面掃地。(求每天推薦票沖榜,求收藏,大家都來投票吧,新書榜被爆得疼死,拜托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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