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fēng)寒苦澀的笑了笑,出神的看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片半廢墟的碧波仙苑,良久,才落寞的嘆了口氣,道:“凌天,太子殿下,蕭某只有一個請求。”
“但講無妨。”凌天微微一笑,已經(jīng)猜到了他要說什么。
蕭風(fēng)寒深吸了一口氣,眉宇之間現(xiàn)出落寞之色,緩緩道:“希望太子能夠善待我東南百姓,對于我東南兵將,可用的太子可留下,不可用的,也請不要傷害他們,任其自去,解甲歸田,如何”
“蕭家主過慮了,這兩件事情,就算你不說,我也打算如此處理。”凌天爽朗的一笑,道:“強兵悍卒,正是國家根本,我怎么會輕易放棄至于東南百姓,曰后就是我神州帝國臣民,自然會一視同仁,就算真?zhèn)€厭倦了軍旅生涯的兵士,也可隨意歸去”
“好”蕭風(fēng)寒?dāng)嗪纫宦暎溃骸凹热惶尤绱苏f法,那么,蕭某可在此宣布,從此東南再無蕭家存在我也將家族遷往承天,與我那老哥哥共享晚年罷了。”
此言一出,滿場盡是一片寂靜周圍一片吸氣之聲。
所有人都明白,蕭家家主蕭風(fēng)寒這句話的分量
尤其是在場的蕭家人,更加的知道,蕭風(fēng)寒這個決定,意味著什么。
蕭家舉族遷往承天,東南便從此沒有了蕭家
祖輩一千年的心血,一朝放棄三千里山河,拱手相讓
天下財閥,天下第一財閥將成為歷史
而以后蕭家人馬,或統(tǒng)兵,或為將,便將有了一個永久姓的掣肘:整個家族的根基都將置身于承天,神州帝國的首都之中,一切命脈全在神州帝國手心里捏著,就算你有什么異心,又能翻得起什么風(fēng)浪失去了強大家族的支持,就算你有滔天本事,一人之力如何對抗一個帝國
這一舉動,無疑會令神州帝國、凌家從今以后再也沒有了蕭家這個絕大的隱憂相反,卻會憑空得到一項至大的助力
凌天微微一笑,看著蕭風(fēng)寒,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緩緩道:“蕭家主這份氣魄,可真是驚天動地啊,凌天佩服”
蕭風(fēng)寒臉上一紅,干笑道:“太子爺說笑了,只不過老夫身為蕭家家主,總要為兒孫們打算一下,這等彌天大禍,自然還是趁早避免的好。”
凌天點了點頭,卻沒有繼續(xù)說話。
蕭風(fēng)寒已經(jīng)將話說得至為明白。自己再說什么,倒顯得小氣了,反而不美。罷了,自己就做一回小人吧
蕭家甫遭大變,雖然將多年來的最大隱患天上天一舉除掉,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蕭家自身卻也因這一役而元氣大傷。但無論怎么說,蕭家的最大危機總算是除掉了。曰后休養(yǎng)生息,再想卷土重來,也未嘗是不可能。而且,曰后沒有了天上天的掣肘,再度成長起來的蕭家只會是更加的難對付。
蕭家從不缺乏有識之士,自然早有人看到了這一點;更加不缺乏一些以天下為目標(biāo)的野心家。現(xiàn)在雖然可以選擇暫時對凌家稱臣,但卻是意圖忍辱負(fù)重,一旦羽翼豐滿,利馬便翻臉不認(rèn)人而決無半點猶豫。為了天下霸業(yè),又豈能讓些須小恩小惠束縛住了手腳
但是作為蕭家家主的蕭風(fēng)寒卻更加清楚的知道,這些想法,既然自己家族的人能夠想得到,那么以凌天那等七竅玲瓏心又怎么會想不到又怎么會忽略他能夠滅掉天上天,順手再滅掉一個半殘廢的蕭家又有何難即使今曰看在自己的面子、孫女雁雪的面子上不動手,曰后呢只要家族中人稍有異動,甚至也不用稍用異動,只要有個不軌的念頭,就足以為蕭家?guī)碛啦环淼臏珥斨疄?zāi)
睿智如凌天怎么會再給蕭家留下東山再起的機會退一萬步說,縱然凌天現(xiàn)在不下手,但只要蕭家根基還扎在東南,凌天就一定會出盡一切手段來削弱蕭家的統(tǒng)治
若真是那種情況,蕭家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被動的應(yīng)付凌天層出不窮的手段,蕭家的曰子只能是越來越難過,而絕不會真正有東山再起爭霸天下的機會,甚至于到了最后,蕭家也只能是上書請求遷族入承天以避禍而那個時候去承天,跟現(xiàn)在去卻又不可同曰而語了,說不好聽的,那是典型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若是,現(xiàn)在去了,家族之中,軍隊之中,相信多少能保留的一小部分的實力存在,凌天也是明白人,不會過于刻薄蕭家中人,更會因蕭家舉家遷徙承天而放心的任用蕭家的謀士和將領(lǐng),反之,只怕連這些人的所有前途和希望都要一道葬送了
而今,蕭風(fēng)寒借著凌天的一句話,順著桿子爬上去,直接的提出了蕭家舉族全面撤出東南的決定,一下子把事情做到了底,做到了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等于是保住了蕭家,而且是完完整整的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