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那就拭目以待。”
說罷,趙弘潤整了整衣冠,竟帶著他十名宗衛(wèi)揚長而去。
這一回,沒有人敢阻攔他。
而與此同時,大太監(jiān)童憲已急急匆匆地回到了垂拱殿,將自己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了大魏天子趙元偲。
“什么?幽芷宮被砸?弘潤的面部被陳淑嬡抓傷破相?”
聽到這個駭人的消息,大魏天子滿臉震驚,而三位中書大臣更是目瞪口呆。
『八殿下如何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事來?』
中書右丞藺玉陽滿臉駭然。
『你懂個屁!只準(zhǔn)陳淑嬡到凝香宮耀武揚威,就不許八殿下到幽芷宮反擊?雖說這個反擊的力度大了些,可比起八殿下被陳淑嬡抓傷,導(dǎo)致破相,幽芷宮的前殿被砸又算得了什么?』
虞子啟不悅地掃了一眼藺玉陽。
『兩位大人消停會吧,這件事咱們可沒資格說什么,看陛下如何決定吧。』
中書令何相敘搖了搖頭。
三位中書大臣,用眼神無聲地交流著。
在他們的偷眼觀瞧下,大魏天子趙元偲仍在抬手揉著腦門,露出一副為難之色。
良久,他緩緩開口道:“那逆子,真是干了一樁好事!”
『這是要懲戒八殿下么?』
三位中書大臣心中一驚。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大魏天子話峰一轉(zhuǎn),嘆息說道:“陳淑嬡也真是的,她也算是那逆子的長輩,也怎么樣,也不能使皇子受傷啊……童憲,那逆子傷得嚴(yán)重么?”
童憲想了想,說道:“雖然只是劃破了皮,可因為傷在面部,依老奴看來,恐要破相啊……”
“叫御醫(yī)去文昭閣給那逆子診治,務(wù)必做到不許留下痕跡。”
“是。”童憲彎了彎腰,提醒道:“那幽芷宮……”
大魏天子揉了揉腦門,說道:“回頭你派人去清點一下,被砸毀了什么,就命工部恢復(fù)如初,期間所費錢物,皆從朕的內(nèi)庫撥給。”
“是。”童憲低了低頭,忽然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此事,陛下不親自走一趟幽芷宮么?”
“朕去做什么?”趙元偲詫異地瞧了一眼童憲:“這件事交給你辦不就好了么?”
“是。”
童憲躬身離開了垂拱殿,心中忍不住一陣唏噓。
『陳淑嬡……怕是完了。』
明明發(fā)生了幽芷宮前殿被砸的事,可事后大魏天子卻未想過親自去一趟幽芷宮,安慰安慰陳淑嬡,只是令大太監(jiān)童憲使工部將幽芷宮前殿恢復(fù)如初,這意味著什么?
轉(zhuǎn)眼到了夜晚,當(dāng)童憲詢問大魏天子今夜準(zhǔn)備下榻哪位后妃的寢宮,并且適時地提起了幽芷宮的時候,大魏天子也沒有選擇陳淑嬡。
“陳淑嬡怕是還在氣頭上,朕去了不妥,過些日子再說吧。……去凝香宮,朕要好好跟沈淑妃說說,那逆子今日做了何等大逆不道的事!那個逆子,不管教真是不行啊!”
“是。”童憲低了低頭。
過些日子?嘿!
對于一個僅憑皇帝恩寵的后妃來說,“過些日子”意味著什么?
等過一陣子,這位大魏天子還會記得有陳淑嬡?
相比較而言,別看大魏天子這些日子去凝香宮大多是為了向沈淑妃告知她大兒子的斑斑劣跡,可這一來二去的,沈淑妃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毫無疑問會大大提高。
『莫非這才是八殿下的本意?』
童憲暗自猜測著,可惜,他猜錯了。
八皇子趙弘潤那另辟新徑的“坑父”計劃,可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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